這時,規模龐大的北遷隊伍,也終於抵達了天津衛。

中秋節在船上度過,朱誼汐倒是興致頗高。

他看著眼前一疊奏疏,笑道:“在國朝為官,甚是難也。”

“只要做事,必然會有錯漏,正所謂不做就不會錯,做了肯定錯,長此以往必然會導致許多庸官。”

“朝廷也就成了擺設,什麼也做不了。”

內閣三人默然。

這是官場的潛規則,三人心知肚明。

豈止是大明,只要官僚出現的那一刻起,就出現在世界各國,從未消失過。

“不過,看來張國維完成的不錯,漠南適合他。”

“還是陛下聖明!”閻崇信笑道:“他這般的人物,也是陛下發現的。”

“這馬屁拍的有些生硬,閻大學士,你還須改進阿!”

“陛下說的是。”

一時間,氣氛瞬間輕鬆了起來,君臣幾人笑了笑,這些彈劾全部留中不發。

“讓山西從秋糧中遞解十萬石去歸化,另外,商稅司將今年的商稅,全部返給漠南,經略蒙古人可沒有那麼容易。”

朱誼汐隨口道,這時候的皇帝沒有了以往的小氣,反而顯得很是大方。

顯然,對於漠南這個地方,他的重視程度非同一般。

“察哈爾部如何?阿布鼐這小子能領著察哈爾部反正嗎?”

隨著越來越接近北京,宣府外的察哈爾部倒是日趨地重要起來,不容許有差錯。

“宣府言語,察哈爾部如今規矩了許多,想來是阿布鼐控制的結果。”

趙舒開口道,僅僅用一件事,就增加了可信度。

“那就在十一月起事吧,以第一場大雪為訊號。”

皇帝思量著,突然說道:“正好下了雪,到時候草原一片白色,就算建奴知道了,也沒有精力平亂。”

“而經過一個冬天的整理,阿布鼐對於察哈爾部應該能控制的更好。”

趙舒幾人互相望了望,都沒有異議。

又商議了一番地方雜事。

就像前面說的,凡事一做就錯,地方就非常喜歡上書朝廷,想要內閣諸公拿意見,尤其是花錢部分。

如湖南省要求興建貢院,不想長途跋涉奔赴武昌府考鄉試。

而安徽府則相反,對於去往南京頗為樂意,甚至此時的安徽巡撫衙門、布政司、總兵衙門、按察使司都還南京辦公。

這讓南京揚州府的江蘇巡撫衙門等頗為吃味,憑什麼安徽可以賴在南京?

朝廷對此倒是果斷,直接要求安徽各衙門儘早搬遷去廬州府,但依舊准許安徽、江蘇兩省鄉試在江南貢院舉行。

不過對於湖南省貢院,倒是猶豫了一會兒,畢竟是要花錢的,戶部如今也不寬裕。

最後還是皇帝一錘定音,從內帑中拿出一萬塊銀圓,又令湖南省再自民間籌措剩餘部分,並且要求必須用磚牆,防止著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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