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種情況下,萬曆四十五年(1617從鹽法道袁世振所奏,行綱鹽法。

簡單來說,就是剔除那些假鹽商,讓真正的鹽商拿鹽,從而平衡鹽價,增加稅收。

專業人幹專業事。

這種想法是好的,一開始也出現了奇效,但最後卻演變成了世襲鹽商,由此發家致富,富貴連綿。

其充分說明了政策是一回事,執行又是一回事。

而朝廷明知道不好,但卻沒有更好的辦法,因為這些大鹽商有錢,可以儘可能的繳稅,將鹽販賣至全國,而小鹽商太多,太散,顧不過來。

對此,立志於改變國家,且讓江山統治安穩的紹武皇帝來說,這種綱鹽制,必須得到改變。

很快,鹽商、兩淮鹽運使在揚州接到了皇帝的詔令。

不過,在這個間隙,朱誼汐收到了朱靜在北京傳來的密摺。

基本是,其屬於陳述,北京的事務,姜曰廣、陳東的矛盾,以及對於察哈爾部的看法等,一一敘述。

“北京大體還算安穩。”

皇帝露出一絲笑容,他站起身,望著窗外的烈日,心中有著幾分爽利。

大明這是艘新生的鉅艦,正在按著他的方向,慢慢地進行轉舵。

未來或許光明,亦或者黯淡,但數百年後誰又能預料到呢?

揚州距離南京很快,急趕的話,一天就能抵達。

翌日,兩淮鹽運使魏康,邁著小碎步來到了皇宮中。

他是南直隸人,如今是安徽安慶府桐城人,崇禎元年的二甲進士,歷經十餘年,以近五十歲年齡,爬到從三品的鹽運使的位置。

可以說,這是一個肥缺,但同樣是極為緊要的官位。

弘光年間,不對,是崇禎十八年,他巴結上了馬士英,拿下了鹽運使的位置,第一年,就交上了一百五十萬兩的成績。

而要知道,明時鹽稅最多不過兩百五十萬兩,淮鹽佔據鹽業半壁江山,不過一百餘萬兩,他這算是成績斐然。

滿清來了他隱居不出,由此躲過了第二年的清掃,從而官復原職,再次擔任鹽運使。

對於紹武朝廷來說,短時間內改善財政,用起老人魏康是最好不過的選擇。

於是,出現在皇帝眼前的,則是一個面色嚴肅的瘦個子模樣,印象還不錯。

“今年淮鹽能得多少?”

皇帝見他,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問道。

魏康一楞,眨眼睛他就低下頭,用低沉地聲音彙報道:“啟稟陛下,紹武二年雖然剛過一半,但得益於天下太平,鹽業順暢,如果不出意外,今年淮鹽可得一百五十萬兩,乃是歷年來新高。”

雖然其說的沸騰,但朱誼汐卻並不滿意。

要知道明朝的綱鹽法,淮鹽可是專銷制,南直隸、江西、湖廣、浙江,其利潤之高,冠絕天下。

這點錢跟打發叫花子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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