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難的山東,似乎因為這場戰爭,恢復了幾分元氣。

吳三桂並不知道戰爭紅利的含義,但卻明白運河的繁榮,促進了枯竭的山東百姓。

而大量的南方糧食到來,也讓山東的糧價一日三跌,終於恢復到了每石一兩左右。

“侯爺,該啟程了。”

失神地望著濟寧碼頭,吳三桂心中百味雜陳。

此去南京,不知是死是活,亦或者是囚是用,誰也不知道。

他曾經也有個後悔,但理智告訴他,回到關外的滿清,將會面對一個恐怖的讓人大物,讓他們逐漸窒息。

投降,帶著大量的兵馬投降,或許還有一條生路,抵抗到底卻只能消亡。

“再等會——”

吳三桂語氣頗軟,對於這幾個監控自己的軍卒,他溫言解釋道:“我的兒子還沒有訊息,再等半個時辰吧!!”

隨即,他們手中就被塞了一錠銀子:“好吧,最多半個時辰,不然趕不上趟了。”

朝廷對於像重要人物,一路上的吃喝,看顧兵馬,以及行程,都有必要的安排規定。

不過,凡事無絕對,多等半個時辰也不會出事,吳三桂畢竟不是俘虜,也沒有兵馬威脅,只要按時抵達南京即可。

“走吧!”半個時辰轉眼即過,但依舊沒有訊息傳來,吳三桂失望極了。

而就在這時,那頭突然傳來的喧鬧聲。

他定眼一瞧,一個頭戴黑色唐巾(類似於幞頭)的老頭,在一眾讀書人的護送下,緩緩登上了船。

碼頭送別計程車子眾多,就算是隔著老遠,吳三桂也嗅到那股的酸氣。

“這是?”

船隻慢慢開門,吳三桂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那是衍聖公!”

這時,濟寧上船,坐在船頭,未說過話,彷彿啞巴一般的男人,突然開口道:“他這次也像與你一樣,去往南京覲見陛下,”

“你?”吳三桂皺眉。

“見過敬侯,介紹下,在下錦衣衛千戶,楚玉——”

男人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楚玉?”吳三桂心中一沉,臉色難看,開口道:“是陛下讓你來的吧?”

“不,我是回去述職罷了。”

楚玉見其臉色,不由得笑道:“正好這一路上,就屬您這船最寬敞,所以就上船了。”

聽到這,吳三桂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