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人只知道偷襲,詭計多端……”

“卑鄙無恥的漢人……”

嘰嘰喳喳之聲傳起,李應仁感覺自己肺都要氣炸了。

“哼,不知悔改!”

“所謂的漢八旗,不過是建奴的順民,奴隸罷了,如今竟然覺得有滋有味,可笑至極。”

“當年的遼東屠殺,爾等父輩,族親,妻兒,多少葬身於建奴之手,今日竟然如此……”

李應仁怒其不爭,憤怒不止。

“話不能這麼說,咱們如今是八旗正丁,吃喝不愁,手底下還有包衣,這可比前明強多了——”

“都是他們不識天兵,大名氣數已盡……”

幾句反駁聲,引發許多人附和。

李應仁目光中滿是悲哀。

雖然不曾來過遼東,但他卻聽聞過父祖說過,當年遼東血流成河,百姓們前赴後繼反抗。。

如今,竟然成了最忠心的奴才。

哀莫大於心死。

李應仁沉聲道:“將這幾個滿人另行安排。”

說著,他腳步飛快而去。

他不想再見到這些建奴的順民。

這時,石繼祖趕回來,見其臉色不虞,忙問緣由。

“哈哈哈,應仁,不必為這些人慪氣。”

石繼祖大笑道:“能夠成為漢八旗的,都是建奴特地篩選留下的順民,專門送死看家的。”

“這些彷彿家奴一樣的漢八旗,怎麼可能會反正呢?你這是緣木求魚啊!”

“你說的對!”

李應仁反省道:“我看這些人戰力不錯,就想著收為己用,但不曾想,其成了建奴幫兇多年,早已經習慣了。”

“繼祖,你來作甚?”

說完,李應仁才反應過來,虎目中滿是好奇。

“我去城外抄家了。”

石繼祖得意道:“城內才千戶人家,還都是所謂的漢八旗,城外盡是莊園,錢糧數不清……”

說著,他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動:“抄了二十來座田莊,糧食收穫超過十萬石,足夠咱們過冬了……”

“過冬是足夠了,但兵力不足。”

李應仁望著雪花不斷地天空,厚雪積壓的屋簷,無奈道:“幾座小城,談何來驚擾遼東?”

“如果不能擴軍,咱們開春就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