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他從北京南逃,千里迢迢,歷經千辛萬苦來到南京,這與北京近半錦衣衛投降,形成了鮮明對比。

至少,他的忠心是可以保障的。

“在你上任的這一刻,錦衣衛的所有心思,都要放在山東。”

皇帝沉聲道,目光嚴厲:“不惜一切代價,動員山東父老,士紳,盜賊,亦或者普通的百姓,從而動搖建奴的統治,以及運河。”

“明白嗎?”

“卑職明白!”吳邦輔低頭,屁股撅起,開口大聲道:“錦衣衛一定會讓建奴的運河不再走糧食。”

“那便好!”

皇帝擺擺手,沒了興致。

吳邦輔再三叩首,急促地離去。

一回到錦衣衛駐地,吳邦輔就豎起眉毛,將從皇帝那裡受到的壓力,加倍還給了所有人:

“十天內,我要見到山東大亂的訊息;一個月內,我要山東境內的運河,受到威脅,漕船行進困難。”

“可是,咱們的告身不夠了!”有人為難道。

“嗯?你是第一次幹錦衣衛嗎?”

吳邦輔雙目圓睜怒斥道:“你就不會造假嗎?那些人懂個屁的告身,官印和蘿蔔印的,他能看得出區別?”

“保不齊他們要被剿滅,若是能鬧出點聲響,到時候給他加官進爵,不就是真的嗎?”

說著,他環顧眾人,目光兇狠道:“而且,咱們這是主要的方向,不再是有心無膽的盜賊,而是鄉紳,有錢有勢計程車紳。”

“至於手段,我不管那些。”

“威逼利誘,栽贓嫁禍,咱們錦衣衛哪個對此不熟悉?”

“隨便弄首反詩,就足以讓那些懦弱計程車紳起兵了,告身甚至都不用了——”

“儘快派人去山東,陛下和朝廷還在等咱們的好訊息。”

“到時候,老子人頭落地之前,提前把你們也砍了!”

在一聲聲的呵斥下,許多人恍然大悟,然後又誠惶誠恐地離去。

如果說孫長舟是老成持重,那吳邦輔就屬於雷厲風行,無所不用其極。

孫長舟畢竟是錦衣衛百戶出身,打探訊息或者有一手,但在政治上,作為曾經的北鎮撫司掌印,吳邦輔可就敏銳太多。

而且,也沒有什麼道德潔癖,只要能完成目的,下三濫的手段都可以。

錦衣衛的改變很快就傳達了山東。

楚玉聽到指令,鬆了口氣。

“糊弄我倒是糊弄了,畢竟是這些人活不了幾日,但栽贓陷害倒是沒做。”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拍打自己的額頭:“還是士紳們力量大,我怎麼老是找盜賊呢?”

土匪盜賊們,長槍尚且做不到一人一把,更沒有馬匹。

說是起義,實質上胡鬧,面對一些雜兵一觸即潰,三兩下就逃回了山上,再也不敢下來。

而且這些人的訊息特別靈通,一山寨有事,方圓百里都知道,曾經發下的數十份告身,濺起點水花就不見蹤影。

“爺,要不把造反信扔到孔府去,到時候整個山東就得亂了!”

一旁的手下突然建議道。

“啪——”

楚玉對著其腦袋就是一巴掌:“你不是傻,人家也不傻,這個時段怎麼會動孔家?”

滿清八旗中蠻子不少,但頂層人物卻很聰明,即使孔家真的背叛了,那也不過是換個當家人上臺,不可能真正的抄家滅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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