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闖賊,西賊,還是滿清,都向他們舉起了屠刀。

如今又被迫來到南京城,看來一輩子還得在皇帝眼皮底下生活,日子越來越沒有盼頭了。

想到這裡,心底的那股哀嚎。怎麼也忍不住。

當然,瑞王的心情更加劇烈。

望著眾人,心中好似被人咬一塊似的。

你們哪裡懂得宗系轉移之痛?

本來皇位是他們家的家產,但他還得眼巴巴的送給別人,跪求人家接受。

這種憋屈,誰能感受?

朱誼汐見一眾王袍的哭成一團,老態龍鍾的楚王哭得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很好,這樣就是眾望所歸了!”

朱誼汐感覺自己很振奮,激烈的心情不斷地衝擊著大腦。

“我等宗室離難,多虧了豫王重拾江山社稷,以至於留都光復,祖宗之業,暫且儲存一二。”

瑞王忙拍了拍老楚王,生怕他哭背過氣,這要是鬧出人命可不像話。

看著他緩了幾口氣,老瑞王才抬起頭,白嫩的圓臉上滿是期盼:

“國不可一日無君,朱氏不可一日無主,還望監國可憐我等——”

“還望監國可憐我等——”

諸王有樣學樣,一個個磕下了頭,齊聲高喊。

朱誼汐感覺自己很虛偽。

明明心中此時已經千肯萬肯,但依舊要擺出一副拒絕的模樣:“萬萬不可,小子不過是疏宗別親,哪裡能登基稱帝呀!”

瑞王強忍著難受,不由得高聲道:“太平之時,自然遵照祖宗之令,但如今天下大亂,民不聊生,皇位乃是有德者居之!”

“監國殿下功隕卓著,德高望重,乃是皇位的不二人選——”

“不可,不可,請恕小子無禮,恕難從命!”

說著,他急不可耐的躲進了宅院,步伐中寫滿了拒絕。

諸王抬起頭,感動已經離去,淚水已經哭完,只能傻愣愣的抬起頭,望著中央的瑞王。

瑞王看著老楚王氣喘吁吁,忙不迭讓人攙扶下去看大夫,對著眾人說道:

“繼續跪著——”

說著,屁股一撅,低頭跪下。

諸王心裡罵開了花,只能無奈跟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