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一出動,清街效果極其明顯。

一路上行人匆匆,門窗緊閉,攤販奔逃,孩童啼哭,偌大的街道瞬間空蕩蕩的。

“看來錦衣衛威風不墜啊!”

孫長舟似笑非笑道。

“都是一些黑了心的,瞎胡鬧!”

胡邦輔厚著臉皮,不以為意道。

雖然說錦衣衛威風不在,但欺負一些百姓創收,卻是在行,在民間的形象一向很穩定。

對此,孫長舟不置可否。

雖然他是錦衣衛百戶出身,但從搜討科開始,就將所有的目光都注視在達官顯貴,以及軍閥身上。

隨便一個藩王,將軍,比欺負上千個百姓更讓人舒服。

而且,豫王殿下說的沒錯,情報部門,就應該保持隱秘性,低調行事,才能最大限度的產生威懾。

這也是後來,東廠碾壓錦衣衛,從而使得錦衣衛徹底成為打手的原因所在。

人們不怕一個沒腦子的大漢,就怕一個躲在陰暗角落的殺手。

“指揮使,先去哪裡?”

“去看看忻城伯!”

孫長舟沉聲道:“這位南京守備,可是勳貴們的頭頭。”

旋即,他心中一思索,開口道:

“咱們兵分兩路,你去抓文臣,我去抓勳貴。”

“遵命!”吳邦輔心頭有些不快,勳貴們的油水可多了,但人在屋簷下,只能低頭。

“另外,只抓其人,不擾其家,若是有肆意妄為,偷奸耍滑的,後面的軍法司兄弟,可會鐵板無私。”

“卑職明白。”

吳邦輔訕笑了兩聲,回頭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軍法司,心中暗罵不已。

好好的油水,就這樣沒了。

孫長舟率領人手,敲開了忻城伯府的大門。

面對踴躍而入的錦衣衛,僕從們大吃一驚。

而忻城伯趙之龍,則直接癱坐,在兒子的攙扶下,勉強維持體面,他直接問道:

“老夫所犯何事?竟然敢勞煩錦衣衛大架?”

“何事?”

孫長舟冷冷地笑著,掃了一眼滿堂的紅木,以及那富麗堂皇的裝飾,嘲諷道:

“昔日建奴兵臨南京城下,可是您老帶頭,出城跪降?”

“老夫,老夫是被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