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他思想又飄到了明初。

當年明太祖北伐,徐達兵進山東,朱元璋這時候還在寫信,向元庭虛以委蛇。

他向元順帝寫信表示屈服,並且殷勤地說,徐達北上是幫你從太子手上奪權,您就偷著樂吧!

這般毫不知恥的行徑,元順帝破口大罵中,直接逃離了北京。

“我的臉皮,還是太薄了!”

朱誼汐搖搖頭,旋即回了一封書信,並且暗示不吝嗇國公之賞。

旋即,他拿出來一本薄冊,上面滿是人名。

這十多天來,他也沒閒著,開始計算功勞,給手下論功行賞。

顯然,世襲的爵位,是最高等的賞賜。

“公平公正,難呀,難!”

“咚咚咚——”

忽然,響起了敲門聲:“殿下,搜討科孫指揮使求見!”

“讓他進來!”

將薄冊放好,朱誼汐淡淡道。

很快,孫長舟小心地走進來,開口道:

“殿下,探子來報,那群勳貴們聚集在忻城伯府中,待了半個時辰才散,議論的是家僕之事……”

“其後,忻城伯暗中離開了府邸,去往了錢宅,不到兩刻鐘就出了門……”

“具體談了什麼,能知道嗎?”

朱誼汐不以為意,淡淡一笑。

“這,恕卑職無能!”

孫長舟嘆了口氣,無奈道。

“算了!”

豫王好似並不在意:“一些土崩瓦狗罷了,能出什麼名堂?”

話雖如此,但朱誼汐內心深處,卻越發的惱怒。

忻城伯趙之龍是勳貴領袖,錢謙益是東林黨魁首,兩人偷摸摸的密會,到底在商量著什麼?

顛覆他?另外換個監國?

在控制南京城的那一刻,南京守備軍完全被控制,去除老弱病殘,只有區區千來人,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全城被親兵營接管,江寧縣、上元縣,乃至於應天府,完全被控制。

只要不來武的,他就不怕。

不過,他心底,還是生起濃濃的忌憚。

不在於實力,而在於其心思。

從地痞流氓,再到奴僕,一點點地拉緊繩索,不就是為了束縛住那些勳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