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十餘日,自高傑後,潼關再無一個潰兵,朱誼汐頗有些失望。

不過,想來,其必定是閿鄉附近的闖軍阻攔,才沒有人能夠到達潼關罷。

“這麼久,還無督師的訊息,怕不是?”李繼祖滿臉的猶豫,又頗有不甘道:

“這日後,可怎麼辦啊!”

朱誼汐見他又開始糾結了,深刻的懷疑,他恐怕是女扮男裝,比娘們還要多愁善感。

“你看我作甚?”瞧著其目光不懷好意,李繼祖愣道。

“沒什麼!”

朱誼汐搖頭道:“只是想,李兄你好歹也個大將,怎能如女子般?”

說著,朱誼汐再次強調道:“闖賊無船,必然渡不了黃河,潼關守住了,一切自然安穩。”

說實在,如今他手裡約莫萬人,再加上李繼祖的三千人,比起那些潰不成軍的高傑等人,強了不止一籌。

就算是孫傳庭安然無恙的歸來,掌握兵馬大權的自己,反而是其拉攏的物件。

而且,孫傳庭再次打了敗仗,以崇禎的刻薄個性,肯定是饒不了他。

到時候,他自然就能獨立自主。

越到關鍵時刻,越不能鬆懈。

因此,朱誼汐與李繼祖二人,輪流值班,看守潼關。

這一天,夜深,約莫三更天,從遠處就傳來一陣的喊殺聲,讓李繼祖渾身一震。

他抬目而望,只見:

在數里外,一隻疲憊的秦軍,正被數倍於己的流賊追殺,兩者距離極近,似乎眨眼間,就能殺過來。

而,在黑夜的火把中,一支巨大的旗幟,格外的顯眼。

那就是,秦軍主帥,孫傳庭的大纛,帥旗,長一丈有餘,極為明顯,威武。

“快開門,督師就在後頭。”

扣門的騎兵,喊著一口陝北腔,顯得格外的親切。

李繼祖頗為衝動,就想開門。

一旁的副將忍住道:“將軍,還是問下朱巡察吧。”

“來不及了。”

李繼祖忙道:“你沒看見督師正在被人追嗎?再晚一些,怕是有所不測啊,到時候你我哪裡負擔起責任?”

“開門,開門——”

門下的守衛,收到指令,緩緩地開啟城門。

副將嘆了口氣,無奈跺了跺腳,派人去通知朱誼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