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天怎麼還有煙花?”

狗子奇道,望著離去的湯叔,他似乎隱隱約約瞧見了腰刀。

湯叔真奇怪。

噠噠噠——

襄陽城的街頭巷尾,小雨連綿之際,兩百餘名雨天帶刀不帶傘的大漢,冒雨前行。

不一會,襄陽城的東北角,一處隱蔽的大雜院,聚滿了人。

“下雨天是真煩!”

眾人抱怨著,不時地捋順斗笠與蓑衣,杜絕一滴水粘到衣裳。

湯福跺了跺腳,將皮靴表面的泥土甩掉,又從屋簷瓦片掏水洗刷了。一遍。

大家都這樣做,愛惜不已。

孫長舟戴著斗笠,右手扶刀,緩緩走來,目視這群珍惜自己的大漢們,良久,才用冷冽的目光環視:

“諸位,養兵千日用在一時,搜討科,蝸居於襄陽,默默無聞的過去,自今日起,就一去不復返了。”

他似乎看到了這群人熱切的目光。

低調意味著無權,難道就為了混吃等死嗎?還不是為了升官發財。

只有做事,為豫王做事,才能升官發財。

“你們都是人才,錦衣衛中精挑細選的人才,審訊、捉人、抄家,這些都是你們的拿手好戲。”

眾人聽這話,似乎覺得並不像是誇讚。

不過,錦衣衛就是幹這行,吃幹抹淨,審訊逼問,抽絲剝繭,倒也不假。

“豫王殿下王令——”

孫長舟舉起手中的紙張,高聲喊道:“但凡名列其中的人,一個也不要放過。”

“謹遵王命——”

嘩啦啦,斗笠掉落,衣裳無畏地沾染積水,雨水順著鋒利的腰刀流下,滴答滴答地掉落,又匯聚成了積水。

眾人目光熱切,肆無忌憚地盯著那張一疊紙,彷彿是聖旨,天條一般,讓人敬仰,畏懼。

湯福那平平無奇的臉上,也滿是熱切,哪裡顧及那疼愛的皮靴,他的雙目,死死地盯著那疊紙:

那是財富,那是官爵……

“張三,李四……”

“你們十人去黃州府!”

“王二,趙虎………”“你們去武昌府——”

陸續喊出名字,提走任務,院中的人越來越少。

湯福一楞,最後怎麼也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