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東林黨對福王的偏見,即使弘光皇帝已經登基,但張慎言對其依舊看不上眼。

別的擁立之故,弘光皇帝對於馬士英依賴性極強,史可法又躲避到了揚州,偌大的內閣,幾乎是被其掌控。

“希望,漢陽王莫要令人失望。”

下了船,張慎言剛要考察下襄陽城的景色,就被攔住:

“老先生,您需要路引才行。”

出口處,十幾名皂角小吏,坐在椅子上,不斷地登記著什麼。

張慎言一楞,多久沒聽說過路引了。

所謂的路引,就是明朝規定凡出百里,就得出具路引,一般人甲長出。

只不過,最近以來,規矩廢馳,幾乎甚少察看了。

“我沒有!”張慎言尷尬道。

“沒有?我給你出!”

說著,胥吏問明姓名,籍貫,以及目的,相貌後,就直接手書填起,不一會兒,就完畢了。

三張路引,甚至不需要一文錢。

張慎言嘖嘖稱奇。

等出了碼頭,還得過護城河。

約莫數十丈寬,著實驚詫。

坐上了烏篷船,張慎言打聽道:“聽聞漢陽王愛民如子,可是真的?”

“那還有假?”老歪頭豎起大拇指,驕傲道:“當年,咱們這些船伕,賺不了三瓜兩棗,還得被那地痞流氓剝一層皮。”

“如今,但凡碰到個閒散人等,衙門裡一報,直接修路去,沒兩三年回不來。”

說著,他從腰上提起一把羊皮酒囊,美滋滋的喝道:“這幾個月,賺了點錢,就想著給我女兒,存個嫁妝。”

“這年月,沒個嫁妝,到了孃家可不定怎麼被欺負呢!”

“爹,你說這個幹嘛!”

船尾,乘著船槳的少女,臉上羞紅,跺著腳:“當著外人面,怎能亂說。”

“我怎麼亂說?”老歪頭忙道:“你這丫頭片子,還惦記著那郎君呢?咱們不是一路人,還是趁早把你嫁出去的好。”

張慎言聞言,啞然一笑。

他隨便一瞥,只見那酒囊格外的精緻:“船家,那酒囊與我看看如何?”

“您看看!”老歪頭笑咧咧地道:“這還是之前,一個俊俏的郎君給我的,捨不得扔呢!”

張慎言細看起來。

羊皮製之,麻繩系之,表面紋有酒神杜康圖,還題酒詩一首,端是細膩,製作精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