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番問話,朱誼汐陷入了沉思。

三個選擇,三個不同的道路。

憑良心講,作為宗室,擁兵數萬,掌控半個湖廣,當個皇帝,還是有實力的。

況且,誰不想當皇帝?

但,朱誼汐來自於後世,他深切的明白,用不了多久,清軍就會南下,從而席捲南方。

此時,福王倫序最近,是文人士大夫,軍閥,以及宗室中,公認的繼承人。

在這種情況下,他如果稱帝,江南地區絕對不會服從,南方數省的宗室們,更不會聽從。

於是,本就混亂的南方,自相殘殺,從而給滿清機會。

畢竟,歷史上的弘光朝,也堅持了一年。

多發育一段時間不好嗎?

讓南京吸引滿清注意,猥瑣發育。

至於擁立瑞王,更是扯淡,還不如自立呢,憑白給自己找個太上皇,即使沒有權利,但名義依舊夠嗆。

譬如漢獻帝之於曹操,

“福王公認,某並不想與天下為敵。”

朱誼汐目視趙舒的眼睛,沉聲道:“不過,這場大戲,某也得上場,贏得好處。”

說著,他不由得笑了起來:“作為宗室,如今又收復了半個湖廣,怎麼也得獎賞一番吧!”

趙舒聞言,露出一絲會心的笑容,手中的羽扇,更快了些:“那麼,主公將索取什麼呢?”

“湖廣總督,以及,一個楚王的爵位,這不過分吧?”

朱誼汐微微一笑,滿臉自信。

“宗王,以及總督!”

趙舒眉頭一皺:“條件太過於苛刻些了。”

“總要點討價還價的空間!”

朱誼汐無所謂道:“我的底線,就是楚王,至於總督什麼,只要兵強馬壯,地盤由我做主。”

趙舒鬆了口氣,思量再三,說道:“一個王爵,自無不可。”

說著,他拱手道:“主公娶了孫府大小姐,如今,詹事府詹事姜曰廣,乃是東林黨重臣,與孫督師為同年,此事好說。”

“東林黨?”

朱誼汐似笑非笑:“趙先生何故以為,東林黨主宰南京朝廷?”

“南京六部,皆是東林黨人,新帝登基,定然離不開。”

趙舒嘆了口氣:“其雖然黨爭,令人厭惡,但不得不屈從。”

“不要將希望放在其身上。”

朱誼汐自通道:“我屬意鳳廬總督馬士英,他離淮安最近,將來執掌朝政希望最大。”

“當然,東林黨人也莫要放棄,都得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