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賊攻城,不喜用撞車,而好用人命來填,各營紛紛而上,撬磚而歸,如螞蟻一般,不過數日就成大洞,再掘土,城牆轟塌。”

“可見,闖賊喜好人海戰術,而非器械,所以,他們對於守城,自然不怎麼通解。”

眾人恍然。

闖賊善於攻城而不擅守。

朱誼汐點頭,難怪歷史上李自成會失去北京、潼關,實在是闖軍的基因決定,他們更善於以守代攻。

不過,即使如此,樊城與襄陽,依舊很難攻破。

惠登相與王光恩二人,面帶愁容。

李繼祖、陳永福等,則面色嚴肅,想來心中也認定是極難的。

朱誼汐則面色不變,吩咐道:“先攻樊城,襄陽圍困便罷了,硬骨頭,咱們一道道來啃。”

說著,他面色突然凝重,發出感慨之語:“我等攻襄陽,非為立功,而是以襄陽而迫闖賊歸還,解除京畿之危。”

此話一出,眾人面露敬佩之色。

惠登相與王光恩,更是無話可說,大義壓下,只能服從。

待二人走後,朱誼汐面色一改,環顧眾人:“此戰,乃是圍魏救趙之策,所以,出力之事,交給惠、王二人,我等儘量儲存實力。”

“遵命——”

雖然弄不清楚緣由,但諸將還是習慣性地聽話。

幾個月來的恩威並施,榆林營都順從了,其他諸營更是俯首帖耳,不敢放肆。

……

張獻忠率領大軍,沿著長江逆流而上。

宜都,夷陵,歸州。

面對聲勢烜赫的西軍,闖營諸將不得不低頭做小,歸降其軍。

勢如破竹,讓巴蜀為之震撼。

巡撫陳士奇大驚失色,張獻忠再入蜀,可真的不走了。

就在這時,名動四川的“曾公子”,曾英,向陳士奇請戰。

無奈之下,陳士奇不得不授其為守備,嘗試一二,但其更多的希望,寄託在秦良玉身上。

四川安危,迫在眉睫。

……

而這時,四川也罷,湖廣也罷,整個北京城,最關注的,則是山西的闖軍。

卻說,正月,新年剛過,整個京城籠罩在一片黃塵之中,朝廷上下大驚,都認為是凶兆。

此時,餘應桂徘徊至陝西,躊躇不前。

崇禎見之,大怒,直接罷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