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以絕後患

唐朝開步頭路和安寧城，有重要的戰略意義，步頭路和安寧城成功建設好後，唐朝調兵安南，透過步頭路長驅直入雲南腹地。由此一來，唐朝調兵安南，透過步頭路長驅直入雲南腹地；再利用具有重要戰略地位的安寧城為據點，從安寧東北上姚州、戎州和嶲州，使唐朝的這幾個軍事重鎮連成一氣，擊吐蕃，遏南詔，控爨地；從安寧南行水路至安南，打通滇川交通障礙，使安南與劍南的聯絡通達無阻。所以築安寧城與開步頭路，是唐朝鞏固南寧州都督府和姚州都督府，聯絡戎州、嶲州、南寧州、姚州與安南的軍事力量，達到北抗吐蕃，東控爨氏，西遏南詔，南撫安南，通道海外的重要戰略措施。唐朝築城安寧，對爨氏和南詔都十分不利。對於爨氏，“安寧雄鎮，諸爨要衝，山對碧雞，波環碣石，鹽池鞅掌，利及樣歡，城邑綿延，勢連戎，乃置城監，遠近因依，閭閻櫛比。”原本安寧是爨部雄鎮，“諸爨要衝”，更重要的是安寧控扼爨部及其以東各部族的經濟命脈——食鹽。樊綽說:“安寧城中皆食鹽井，深八十尺，城外又有四井，勸百姓自煎......升麻、通海以來，諸爨蠻皆食安寧井鹽。”滇池地區及其以東，惟安寧產鹽，諸爨仰給與此。唐朝築安寧城後，便把爨地控制於掌心之中。故唐朝安寧築城，諸爨驚恐不安，爨氏酋長聯合起來，藉口築安寧城使南寧州地區賦重役繁、政苛人弊，殺築城使竹靈。

因此，南詔對唐王朝陽奉陰違，開始與唐朝在安寧城和步頭路的控制權上進行激烈爭奪。天寶戰爭中，安寧城確實成了唐軍進兵調兵的前沿，而南詔對此看的十分清楚，南詔兩度奪取安寧，三次挫敗唐朝安南調兵,南北夾擊的苦心孤詣戰略,為奪取天寶戰爭勝利奠定了基礎。可謂得安寧城者，得雲南；失安寧城者，失雲南，關鍵在於佔據安寧，便控制了步頭路。戰爭之後，南詔完全控制安寧城和步頭路，順利地向東向南擴張，控制整個雲南，並擁有最便捷的出海通道。

如此種種，李瑁最先開始便知道了人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因為任何不經意的放任都會使得其野心膨脹，所以在吐蕃道被大唐以雷霆之勢給瓦解後，這個所謂的南召小國其實早就名存實亡，只是李瑁家大業大一直騰不出手來收拾他而已，現在高仙芝一舉蕩平南召，李瑁自然又是故技重施，先派遣中央官員安撫民心的同時，又很是迅速的命令高仙芝收攏降軍開始整訓。

畢竟和南召只有一河之隔的交趾，暹羅等附屬國也該是時候真正的納入唐朝的地圖裡了。正如先前李瑁一再的和張九齡，李禕他們說過的那樣，他想的也就是在自己還算年輕，能真正左右大唐這個帝國時，儘可能把家業掙多點，掙大點，至於什麼好戰必亡的道理他李瑁也懂，可誰叫咱們此刻的大唐是天下無敵呢？打仗是會死人，也會消耗國力，可也得看對手是什麼人啊，所以李瑁覺得此時那怕他屢屢興起刀兵四處征伐，但結果對於大唐來說是絕對有百利而無一害的，要是此時大唐作戰的物件如漢朝時對待匈奴一樣，那麼他還真會坐下來仔細考慮一下了。

不過眼下高仙芝老成持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把南召諸部拿下的那麼順利，這也是李瑁始料未及的，於是他高興之餘坐在大明宮的御書房內又跟張九齡以及幾位中樞的老臣敞開心扉似的聊起了越南半島的事情。

“各位剛剛朕對於南召的分析可還算務實否，你們只看到了眼前戰爭讓當地百姓帶來的諸多不便，可是就從遠的時間來看，我中華一百多個民族大一統才是皇道加持啊！高愛卿此刻鼎定西難後，那麼我大唐內部從此也算是真正的高枕無憂了，至於交趾，暹羅等早已經歸附我大唐的幾個屬國，如此放任著更不是長久之計，今後他們便稱呼為我中華的交趾族吧，就算民族幾百個那也都是一家人了，政從長安出，四海皆太平，這草擬勸降詔書的事還是張愛卿你來執筆吧！”

“聖人……臣以為這疆土越大便責任越大，而如今那些彈丸小國若是真的全部併入我大唐版圖內，那麼今後這建設，管理方方面面是否都要我大唐出錢出力啊！臣就怕到時候有些得不償失啊！”

“張相所言極是，交趾小國物產匱乏，等同於日本道之地，實在是棄之可惜，但食之又無味啊！臣等的以為我朝這勸降書即使發出，想來他們也只會陽奉陰違的表面答應，這今後治理當地百姓之事還是要假以他人之手啊！就算仿照日本新羅……讓他們穿唐服，說唐話，寫漢字，他們便真能誠心相復嗎？對於聖人您提出的多民族融合成一家，臣等也以為此舉乃是非常高明，不過短期內又怎能做到一般公平公正呢？況且交趾地處深林之處，必經之路上毒障，蟲蟻，猛獸遍地……”

聽到這些人說的這些話，李瑁禁不住哈哈再次哈哈大笑道“好好，諸位分析的環環相剋，入情也入理，但這交趾，暹羅等小國，向來左右搖擺，中原朝廷弱，他們則亂，中原朝廷強，他們則降，此等反覆小人，決不可才放任不管，朕決心已下，此次非徹底收服他們不成，他們不是地處茂密深林之所在嗎？那麼咱們就把那僧林給砍了，一年不成則兩年，朕就不信砍伐不出一條通衢大道來聯絡南召，廣西之地……只要這道路通暢無阻，想必將來他們也掀不起什麼大浪來了，而且眼下海運方便，那些砍伐下來的大樹木正好用作蓋房子所需……”

李瑁竟然就這樣又絲毫不掩飾的說出了搶劫越南樹木的主意來，於是包括張九齡在內的幾個大臣聽完後瞬間面面相赤的，沒什麼話好說了，因為李瑁這樣不按套路來的做事，他們也真的拿不出什麼有力的理由來說服了，總不能還是老調長談的勸說李瑁要修身養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