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如衣把魏東拉遠一些,低聲下氣地商量著:“我這事兒,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魏侍衛可不可以讓你的朋友回去別亂說,這種事兒如果要是傳到京城……”

“明白明白,史大公子放心,我一定給他們交代好,一定守口如瓶!”魏東信誓旦旦又認真的模樣讓人不忍懷疑。

史如衣聽他這樣說,心裡稍微鬆了鬆,謝了又謝才彎著腰低著頭溜著邊兒,回到之前定好的客棧。

史如衣本想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回去京城,可被人算計丟盡臉面的他心裡又不甘。

夜裡,他再次來到南苑,抓來當時伺候他的兩個小官,當場審問那個送他來的那個人的相貌。可當兩個小官說出來後,史如衣氣得差點把他們一巴掌拍死。因為小官說的,就是他戴著假面具的樣子。

他送自己來的?史如衣氣得把身邊一棵大樹拍得落葉紛飛。

是苗芷葉,一定是她,只有她發現了自己戴著假面具,只有她才有仇恨他算計他的理由。

他想找到苗芷葉親手殺了她,可一想到她是皇上的人,沒有皇上的命令,誰也別想動她,史如衣只有暫時忍下這口氣,來日方長!

在墨山出了這麼大一個醜,史如衣沒有再留下來的理由,收拾行囊,他一路趕往京城,身上沒有銀子沒有關係,一路吃住都在驛站,沒有驛站的地方就餓著,史大公子此行可謂刻骨銘心,終身難忘啊!

史如衣走了,魏東把這個訊息告訴了顏越。苗芷葉正在給她的荷包收尾,聽魏東說完,苗芷葉把最後一根繡線剪掉,心情大好。

自從她發現了顏越的秘密被顏越收入麾下後,顏越放在她身邊的暗衛就公開了他們的存在,從監視苗芷葉變成了保護苗芷葉。

那天她與史如衣見面後又去跟秋燕、媚娘和冬嫂子一起吃吃喝喝時,一直跟著她的兩個暗衛其中一個已經回到王府把事情經過報告給了顏越。

苗芷葉飯還沒吃完,顏越的指令已到,苗芷葉趁更衣時看了顏越給她的字條,高興地配合著行動。

飯後,按照顏越的指示,苗芷葉在街上走走停停時已經發現了史如衣在暗中跟著自己,於是,她把史如衣引到顏越指定的巷子裡,然後暗衛出手打暈史如衣,把他帶到顏越手下的一處宅子。

魏東給史如衣搜了身,身上值錢的東西全部拿走,包括那張人皮面具。然後,魏東戴著人皮面具把史如衣送到了南苑,讓他好好的享受了一把。

苗芷葉知道,顏越和史如衣沒有仇,他這是在替她出氣。

“怎麼樣?”苗芷葉拿著自己的傑作,傲嬌地看向魏東和康義,等著接受誇獎。

其實她也知道自己的水平,但俗話說,醜的東西看久了,也就習慣了。苗芷葉這幾天天天盯著這兩隻鴛鴦,繡了拆,拆了繡,再加上她堅信她多少遺傳了些原身的繡工,所以,她自己也看著挺好看的。

顏越是見識過苗芷葉的女紅水平,實在是難登大雅之堂。他怕兩人實話實說打擊了苗芷葉的積極性,暗暗在苗芷葉身後給魏東和康義打了手勢,意思叫他們說點好聽的。

兩人會意,魏東先湊上去仔細看了半晌,咧著嘴笑:“娘娘,您這對兒抱窩的母雞繡得還真像。”

抱窩母雞?苗芷葉臉上的笑瞬間凝固。

顏越:“……”

苗芷葉看了看手裡荷包,瞪著魏東,“你說這是什麼?”人家辛辛苦苦地忙活了六七天才繡出來的,手指頭還紮了不知多少個針眼兒,他竟然說是母雞,還是抱窩的母雞。有繡母雞送人的嗎?

魏東感覺自己可能說錯話了,忙再伸頭仔細看了半晌,收回目光,試探:“這是繡的,鴨子?”

“嗯,春江水暖鴨先知,三小姐繡的應該是一對江裡的鴨子!”康義在一旁幫腔。

“你們睜大眼睛再好好看看。”苗芷葉瞪著他們。

“不是鴨子?那是……”鵝?魏東和康義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