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片拔地而起的陡峭山壁出現在面前時,桑展停下,絕望慢慢爬上少年的臉龐。

“小傢伙,你倒是繼續跑啊。”

兩個帶著釘刺手環,穿著破爛馬甲,古銅色肌膚上佈滿疤痕和紋身的壯碩海盜出現在桑展身後。

桑展身材瘦小,面板因為長期被日光暴曬而呈現出黝黑的顏色來。

唯獨那兩隻黑白分明的眼睛,在看向這些海盜的時候,透露著刺骨的仇恨。

“嘻嘻,這小傢伙在兇我們呢。”

左邊的海盜絲毫沒有將桑展的威脅給放在眼裡,他手裡拿著一把銅頭砍刀,笑嘻嘻的和同伴說道。

“對,就是這樣。”

在他身旁的另外一名海盜,臉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痕,顯得更加兇惡。

“有仇恨才有意思嗎,要不然盡是遇到那些不反抗的,殺起來就像是在殺豬,一點意思都沒有。”

“好了,別玩了。”

就在兩個海盜正商量怎麼處理桑展的時候。

第三道聲音,從凸起的巖壁上傳來,那是一個體格格外高大的男子,脖子上帶著一個誇張的金屬項圈,正是巴德爾的獵犬。

這時候,桑展已經被逼退到牆壁。

他手裡緊緊的握著一把匕首,正打算和麵前的兩人拼命,看看能不能從中帶走一個。

然而。

在聽到頭頂上傳來的聲音之後,莫大的恐懼宛若毒蛇般在他的心底升起,他一個顫抖,匕首差點掉在地上。

“那個人…”

如果說,在看到面前的兩個海盜之後。

桑展第一時間在心底升起的感覺是憤怒和仇恨的話。那麼,在看到頭頂巖壁上,雙手環抱姿態隨意的獵犬之後,他心中想到的感覺只有絕望。

洛桑族最強大的戰士,也是教導他各種狩獵和捕魚技巧的師父。

在這個男人面前,只是三兩下便被活生生的拽下了頭顱。

死不瞑目的頭顱連帶著白森森的脊椎,被獵犬捏在手裡隨意晃動,仿若玩具一樣…那種血淋淋的景象,哪怕是一輩子桑展都不會忘。

“這個小傢伙有點不一般。”

獵犬在巖壁上說,“他似乎能從動物口中得知我們的位置,總能搶先一步從我們佈置的陷阱當中逃走,這種能力,有點意思,帶回去給老大研究下吧。”

桑展瞳孔驟然收縮。

原來,自己的動作一直被這些人給看在眼中。

這場逃殺,對於他們來說,恐怕也就是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而已。

桑展很聰明,只是一句話,瞬間便想到了這裡。

他一咬牙,拿起手中的匕首就要朝著自己心窩刺去。

“啪!”一塊小小的石頭打在他的手腕上,劇烈的疼痛當中,他手一鬆,匕首便掉在地上。

“帶他離開吧。”

獵狗拍了拍手,似乎是已經把這個遊戲給玩膩了。

另外兩個海盜罵罵咧咧的就要那繩子去綁桑展,就在此時,微弱的破空聲由遠及近,在森林當中響起,獵狗的神色微變。

“停下,有什麼東西來了!”

他抬起頭。

眼前一抹白光瞬息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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