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江家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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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廣全的自首,引發了一系列的連鎖反應,先是他自己,為了能更多的擁有立功表現,減少刑期,他將所有參與那次強拆事件的人員都咬了出來,上至拆遷隊的隊長,下至拆遷隊的小弟,無一不被抓獲。其次是李氏集團,李純在其父親的授意之下,組建了臨時應急部門,迅速的釋出公告,給公眾一個合理的解釋,將事情的經過闡述清楚,並且全都推到刁廣全的身上,這樣在一定範圍內遏制住了輿情的壓力,並且樹立了李氏集團遵紀守法的良好形象。
但這一些列操作之後,對專案本身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進展,因為工地上的江家五鬼,依然在興風作浪著。
這三日來,我始終在翻著奶奶的小冊子,找了無數條方案,但結果又都被自己推翻,如果連青銅古鏡和玉皇鎮魔符都無法制止她們,那我可真的算是黔驢技窮了。
“王律師,再這樣拖下去,我估計這個專案就要廢掉了。”李世豪電話打來,似乎有些不滿的說道。
“再給我三天時間,三天之內一定會想到辦法的。”雖然這麼說,但我心裡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為了更好的瞭解她們這群惡鬼靈力來源,我決定到工地現場去一趟。
這個專案所在地是老城區,本是一個擁有千年歷史的古老街道,一些沒有文物價值的古宅全都已經被拆毀,而一些名人的宅邸卻被當地博物館所收回,花重金整體拆遷了出去。
街道成八字形,街口窄而內巷深,倒是更類似一個巨大的葫蘆,走在那些年代感十足的青石板上,再看到那些被拆的橫七豎八的古宅,頓時讓人有一種後脊發涼的感覺。這一次來這裡並沒有帶李純,實在是擔憂她的身體,另外也不想她成為我的累贅。
我心道,就這般陰氣繚繞,很難不產生什麼邪祟,我咒罵著卻又小心翼翼的奔著江家老宅移動。路過一些工人身邊時,感覺這些人身上都隱約帶著些青氣,八成是被吸了些精魄去,那些精魄對陽間的生人來說就是生命力,對陰間的遊魂野鬼來說則是生存的必須品,她們吸食的越多,則形態越具象化,也就更容易附身在生人的身上。
來到江家老宅時,發現現場十分的慘烈,所有建築都只剩下牆體,這宅子不過是個小院,四周盡是破舊的木樑與磚瓦,橫七豎八的散發著惡臭味,直衝腦仁。我在大學期間最厭惡的課程就是解剖課,若不是為了學分,我寧願將那個課直接掛掉,因為對屍體的處理是天底下最讓人頭痛的事。如果遇到完整的屍體還算幸運的,遇到那些車禍剩下的不完全屍體,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這宅子設計的方位十分的獨特,面陽背陰,六吉二陰,兩邊的牆正好阻隔了音煞和味煞,廳堂直接天醫位,而兩個耳房卻是延年與生氣位,有效的將小風水演變為大風水,可惜的是,這樣做雖然讓第一代住進來的人福報旺盛,卻坑苦了後世子孫,因為福祉一旦被一代人全都收了去,後世子孫若沒有什麼大的陰德,必是流年不利,災禍連連,甚至是橫生不幸,這江家五口被壓死在古宅之下就是最好的佐證。
也不知道法醫部門有沒有將江家五口的屍體處理掉,若還壓在廢墟之下,那倒是一個麻煩。這一次來到江家老宅我做好了充分的準備,把小冊子裡記載的最強法器幾乎都收集了來,先是摸出了一個紅色法線團,沿著江家老宅的周圍砸下了幾十個黑釘子,又將法線依次纏繞在黑釘子上,最終繞成了一個結界。接下來又將葫蘆裡此前裝好的高度烈酒在結界的周圍灑了一圈,見準備停當之後,最後用玉皇鎮魔符塞滿了全身的口袋,此刻沒有人在,就算那些惡鬼想要附身也是不能。
也不知道那五個鬼魂現在是什麼狀態,在不在老宅的廢墟里。我戴好了獨眼龍眼罩,看了下手錶,已經是一天當中正氣最足的午時,從生門踏入,環顧了一下四周,並沒有發現她們的蹤跡。
就在此時,身旁的一個殘破的青花將軍罐吸引住了我,瞧年代應該是有幾百年的歷史了,這東西邪祟的很,奶奶說過,將軍罐是古代領兵上戰場的將軍成殮骨灰用的東西,雖然器型漂亮,但卻屬於陰器,現代很多飯店酒樓把它們當古董一樣擺在廳堂,實則相當的晦氣,反正我去吃飯的時候,遇到這樣的擺設,就一定不會再用餐下去。
那罐子的周圍散落著灰白色的粉末,這讓我一驚,難不成是......骨灰?我用葫蘆裡剩下的烈酒倒了一些上去,那粉末迅速凝結在一處,曾純灰色,不用想,一定是骨灰。真喪氣,誰能把這東西放在自家的院子裡,這江老太婆還真夠邪氣的。
因為不能確定屍體是否被啟了出來,所以我饒過了江家老宅的正廳堂,直接去到了位於廳堂後側六煞位置的倉房,那倉房修建的竟然和廳堂一樣的高度,如今被拆的只剩下左後右三面牆體,其他地方都被拆遷隊砸的稀巴爛,雖然殘破,卻依稀能看出當時的模樣,老磚老瓦,在陽光的照耀下,甚至能看到磚瓦上的金烏圖樣,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在廢墟當中找到她們靈力的源泉,往往最邪祟的東西都放在最邪祟的地方,六煞位便是這種地方。
我費力的在廢墟中不停的扒拉著破磚碎瓦,就在此時,倉房底部的一個黑色鐵環吸引了我的目光,我趕忙將鐵環的周圍清理乾淨,竟露出一塊連線鐵環的鐵板來,看樣子年代應該很久了,上面的黑漆都已斑駁。尋常人家會在倉房的地下挖一個地窖,戰時當作避難所,平時可以當作地窖,這裡既然是老宅,有這樣的地窖也就不稀奇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猛的一掀那鐵環,“咣啷”一聲,整塊鐵板應聲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