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荒原,無邊無際。

一股荒涼氣息,撲面而來。

如血殘陽映照下,有著廢棄的公路,鏽跡斑斑的破舊車輛,路邊還散落著乾癟的輪胎。

到處都是坑窪不平的地面,瘋長的雜草,地上散落著許多巨型動物的骨架子,偶爾可見人類死後獨有的骷髏頭。

只有一條公路,明顯經過定期維護,路面上有車輛來往。

那條公路延伸到九號基地東大門,叫做東門公路。

東門公路,是四條神奇的天路之一。

在狩獵者的圈子裡,東門公路還有一個別稱:謀生之路。

那條延伸到東大門一百公里的公路,直接關係到安全區東部兩千多萬人的生存,老百姓能不能每天買到肉,取決於東門公路的運輸。

到了一百公里之外,神奇的天路也不好使了。

如果坐直升機從高空俯瞰,不難發現,百公里之外的路面,慘不忍睹。

每隔幾里遠,就會出現幾十米深的大坑。

如此糟糕的路況,別說開汽車,腳踏車都沒法透過。

成群結隊的變異生物,在大坑附近遊蕩,形成了生人勿近的危險區域。

傍晚六點半,東門公路上,傳來了一陣歌聲:

“騎著我心愛的小摩托,她永遠不會堵車……”

唱歌的年輕人,大秀車技,單手扶著車龍頭,另一隻手取下了鴨舌帽。

他伸手撩了撩風中凌亂的頭髮,透著無法言喻的騷情。

路邊一些經過的越野車司機,都被那個騎車的年輕人驚到了。

見過騷的,沒見過這麼騷的。

明明騎著一輛小摩托,那哥們兒愣是開出了法拉利的即視感。

年輕人的騷情,源於內心的騷動。

他距離心心念唸的初戀,已經不遠了。

東門公路周邊的基站儲存完好,訊號也挺好,白天秀透過手機導航,很確定自己和初戀的距離越來越近。

時隔三年後重逢,他的心情,別人不懂。

順著東門公路開了40公里,白天秀駛入了一條分岔路。

開了幾公里,大路不見了,前面是歪七八拱的小路。

白天秀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機智,那種羊腸小路,汽車開不過去,就小摩托靠譜。

他騎車在小路上穿梭,前方出現了一座山。

那座山本來有個隧道,可供高鐵和動車經過。

也不知從哪一年開始,那座山被某種力量擊倒,隧道徹底坍塌,延伸的鐵路也隨之毀滅。

整條鐵路被某種力量扯膠帶一樣地扯開了,凌亂地灑落在荒原上,淪為鏽跡斑斑的廢鐵。

類似的情況,荒原上隨處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