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廢物!都是混賬,都是廢物!”丞相府裡,再次發生了打砸事件。瓶瓶罐罐又遭殃了,嘩啦嘩啦的聲音不停地響起。下人們噤若寒蟬的,不敢靠近,就連秦水博都遠遠地站在一邊,不發一言。

秦老頭髮洩完畢,大口地呼吸幾下空氣,迅速讓自己冷靜下來。第一次朝會沒有完成計劃,反而失去了一個重要的官位,這如何讓他不憤怒。

“小皇帝這幾天沒有什麼異動嗎?”冷靜下來的秦老頭叫過秦水博發問道。

“沒有什麼異動。除了把那晚的女刺客接觸了兩次,其他沒什麼動靜。”秦水博回答道。

“太后那邊呢?”

“太后一直呆在慈寧宮裡沒有出來。不過太后身邊的晴兒姑娘已經從東臨老家趕回了京城,同行的人好像是太后的兄長沈萬元。”

“沈萬元?紈絝子弟,會點推理審案而已,不足為慮。”秦丞相說道。

“呂國丈那邊摸清楚情況沒有?”

“下人回報。呂國丈應該前往南崗鎮了。南崗鎮是郭臺銘將軍駐守的關隘。孩兒推算,呂國丈應該去見郭臺銘將軍了。”

“郭臺銘?倒是有點棘手!郭臺銘帳下有數十萬軍士,是一支不可小覷的力量啊!”秦丞相沉吟著說道。

“父親,那現在怎麼辦?要不要派人路上劫殺了呂國丈!”秦水博做了個割喉的動作,眼睛放光。

“不可!”秦丞相擺手阻止。“呂國丈此行先不說能否成功,就是他秘密前往北方的事情一定是在小皇帝的授意下做的。如果我們派人劫殺了他,會惹惱了小皇帝。小皇帝要是來個破釜沉舟,對我們的計劃會有很大的影響的。”

“父親,那現在我們做什麼?”秦水博疑惑地問道。

“今晚的行動準備好了嗎?”秦丞相問道。

“都已交代清楚了。”

“可別像上次那樣,讓高鳳國的人擅自行動。”秦老頭告誡了一句。

“父親,上次是特殊情況。高翠珍也是為了把身邊的那個蓮紫姑娘給甩開才進宮的,可沒想到卻被拿了下來。”

“這一次絕對不允許有私自行動。給高鳳國的人講清楚,如果還敢私自行動,就派人剿滅了他們。別一天到晚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孩兒遵命!”

“下去吧!管好自己的手,你絕對不可以現身。”

“孩兒知道。”

秦水博換上便裝,出了丞相府,朝京城西南方向行去。九重錦布匹成衣店,京城普通百姓嘴裡比較出名的一家商店。店主是一名三十歲左右的姓高的少婦,長的美貌異常,是街頭巷尾小混混、光棍眼饞的物件。

成衣店後院,秦水博和那名高少婦對面而坐。兩人說話的聲音都非常小,就像是一對情人在竊竊私語似的。

“高老闆都清楚了?”兩人談論了半天,最後,秦水博的聲音終於大了一些。

“秦老闆放心,奴家都清楚了。”高少婦拋了個媚眼,柔聲說道。

“那秦某就告辭了。”秦水博拱手告辭。

秦水博離開以後,一個黑衣人也緊跟著離開了。黑衣人並沒有去往丞相府,反而轉道去往了皇宮的方向。這個黑衣人便是溫瑜派往丞相府查探情況的潘冬宏。

吃過中飯,溫瑜在御書房接見了潘冬宏。“去了這麼長時間,有何收穫啊?”溫瑜開口問道。

“回皇上。秦丞相昨日下午去了天龍山,只帶了一個老管家上山。那個老管家武功太高,奴才不敢靠近。丞相離開天龍山後,奴才上山查探了一下,發現了一個神秘的白袍人和他的六個弟子。這一群人的身份奴才並不清楚。”

“然後呢?”

“奴才沒有跟蹤那幾個人,回到了丞相府繼續監視。秦丞相昨天晚上又見了朝中幾位大臣,包括兵部左侍郎謝元謝大人、吏部尚書陳大人、禮部尚書程大人、御史臺周大人等。具體談話內容,奴才無能,沒能打探出來。

剛才,秦丞相得知朝會結果以後,在府內大發脾氣。後來,秦水博便裝出了丞相府,去了一家布匹成衣店,見了一位姓高的少婦。奴才能夠看得出來,那位少婦身邊有高手保護,奴才怕洩漏行蹤,沒敢靠近。”

“嗯。有這樣的結果很不錯了。秦丞相那邊就暫時先放放,你去找夾子,和他一起幫朕把情報機構給建立起來。”

“奴才遵旨。”潘冬宏高興地答應了。能夠受到皇帝的重用,這是他天大的榮耀。

潘冬宏離開後,溫瑜陷入了沉思。“這秦丞相獨自去天龍山到底見的是誰呢?大靖朝還有誰這麼有面子讓秦丞相單獨趕去見他呢?秦水博見的高少婦到底是何人呢?他們有何目的呢?”

“皇上!齊王宮外求見!”一個太監進來稟報。

“齊王?”溫瑜反問了一句。“我那傻弟弟來了?”他在心底嘟囔了一句,說道:“快宣。還有,立刻派人去請太后。”

太監退出去後,溫瑜反覆在心底回想齊王的模樣,可是他的腦海裡連一點印象都沒有。傻人有傻福,做個傻王爺也還是挺不錯的。想起自己在宮中的勾心鬥角,溫瑜一時卻羨慕起自己的這個傻弟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