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瑜自是不知道這一大街上的人都在罵他,他整個心神都在對付著身下的這匹狂飆的馬兒呢。溫瑜倒是還好,可是跟在他身後追上來的小靜子和林雲寧則嚇的是臉色蒼白,小心肝那是一顫一顫的。這溫瑜要是出了什麼事,那他們可就倒了大黴了。

奔跑了兩條街,眼看著距離出城的德安門越來越近,溫瑜索性也不去管了,他穩住身形,任憑馬兒繼續狂飆去了。馬兒竄到了德安門跟前立刻衝亂了進城排隊的百姓們,人們大呼小叫地躲避溫瑜的快馬,守城門的官兵則大聲呵斥溫瑜停下。

可溫瑜哪裡停得下,他眼睛一閉,索性不去管了,想管也管不住啊。城門裡的官兵本來還準備阻攔,可眼看著快馬就要踏到面前了,他們驚慌地避開,怒罵地看著溫瑜的快馬衝出了德安門,向北方竄去。

守城的官兵覺得無法追的上溫瑜,便悻悻地放棄了追上去暴揍溫瑜一頓的想法。整理了一下被嚇得亂了的髮型和衣服,官兵們繼續盤查進城的人員。可是還沒等他們把進城人員的隊伍排好,兩匹快馬又竄了過來,一時間城門附近再次亂了起來。

“我擦,今天這是怎麼了?”城門小隊長鬱悶地吐了一口痰,對著小靜子和林雲寧離開的背影憤恨地罵道。

林雲寧和小靜子奔出德安門,遠遠地還能看見溫瑜的身影,可是他們越往前飛奔,溫瑜的身影就越來越小。最後溫瑜的身影消失在了京城北面那連綿不斷的群山之中。

“林大人,皇上不見了!”小靜子一邊策馬狂奔,一邊很是不安地對著林雲寧說道。

“沒事。皇上一定會揀官道行走的,我們就沿著官道追上去就行了。”林雲寧心中也有點也沒有底。但是此時他們兩個也只有他能拿主意,他在亂了,那可就真麻煩了。

等到林雲寧和小靜子來到了紫雲山中間那條稍顯狹窄的官道時,兩人還是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這條官道從紫雲山的這條山谷裡插過去,但是到達紫雲山附近卻是有很多條小路通往紫雲山中。前面已經看不到溫瑜了,兩個人都無法確定他們尋找的皇上是不是被驚馬帶往了山中。

就在他們踟躕不決的時候,後面再次傳來馬蹄聲,只不過這次不是一個,而是一群。兩個人轉頭看去,原來是呂國丈帶來十來個家丁騎馬過來了。

“林大人,皇上呢?”呂國丈一見面便開口問道。

“皇上所騎的馬速度甚快,我們倆追丟了。”林雲寧攤攤手無奈地說道。

“老夫的擔心果然應驗了。都是老夫的錯,不該把這匹馬給皇上騎。老夫是看中他的速度和耐力,卻沒考慮到這匹馬的性子那可是倔強的很。”呂國丈很是懊悔,悔得腸子都青了。皇上好不容易改過自新了,這要是出了啥子意外,他死一百次也難辭其咎啊。

“林大人,別愣著了。我們兵分三路。靜公公帶兩個人沿著官道繼續追下去,我帶幾個人往左進紫雲山尋找,林大人你帶幾個人往右進山尋找。”呂國丈當仁不讓地開始分配任務。

小靜子和林雲寧自是領命,他們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呂國丈本來就地位尊崇,而且現在又是皇上欽定的內閣首輔,地位那是剛剛的。

呂國丈吩咐完,他手下的十四個人,便分出兩個人和小靜子繼續沿著官道向北行去,估計他們在一個時辰左右就可以到達武安縣蔣作雲指揮使的駐地。呂國丈和林雲寧兩人則各帶六個人進山尋找溫瑜。可要是他們找不到人的話,紫雲山左右兩部分山脈夠他們幾個轉上幾天幾夜的了。

先不說呂國丈、林雲寧、小靜子三批人焦急地尋找溫瑜,咱們就來看看溫瑜這個菜鳥騎士此時已經到了哪裡吧。溫瑜並沒有到紫雲山,更是沒有到紫雲山。他胯下的狂馬把他帶到紫雲山附近突然一個漂移,方向硬生生地轉向了西方,向著西方一座獨立的高峰天龍山疾奔而去。

溫瑜也不管了,今日本來有要事要做的,可是天不隨人願,看來這事今天要黃了。現在這匹死馬不知道要把他帶到哪裡去,溫瑜就破罐子破摔,任這匹彪悍的快馬自由自在地飛奔吧!

溫瑜嘴裡的“死馬”一直飈了兩個時辰,飆到了太陽西斜,飆到了一個溫瑜都搞不清楚的小鎮附近。死馬終於慢悠悠地慢了下來,直到站在原地低頭呼呼喘氣,嘴裡還不時地拽過幾根路邊的野草,胡亂地嚼幾下。

“你個混賬東西,你他爺爺的把朕帶到這是什麼狗屁地方啊?朕今天還有要事做呢?要是耽誤了朕的大事,朕回去以後一定要把你給宰了吃肉。”溫瑜罵了幾句,發洩了一下心中的鬱悶,突然又很溫柔地撫摸著馬的鬃毛,笑著說道:“來,乖一點,休息休息,帶朕回去啊!”

太不給力啊,從昨天下午參加活動到今天下午,竟然連一張貴賓都沒有,太悲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