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館,死人了?

一句本來簡單的話卻因為夾雜了一個死字,瞬間猶如平地響起一聲驚雷,震地在場的人耳朵嗡嗡作響。

哪怕是見慣了風浪的井江雪,也是眉頭微微一皺。

她倒不是懼怕死人,多年風雨,雖然不是嗜殺之人,但手上的鮮血也不是一點點而已。

只是在醫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一旦處理不好,輕則醫館聲譽受損,重則段天牢底座穿。

雖然她有幾十種方法可以保住段天,不會讓他有任何麻煩,但是段天以後再想行醫濟世恐怕就難了。

她看得很遠。

段天相對來說現在就簡單多了。

他把桌上的合同往井江雪那邊一推,騰的一下站起來,一把扶助急慌慌的曲飛白,拉著他就開始往外走。

「彆著急,說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段天此時沒有考慮太多,更多的就只是想著病人的生死,至於自己的安危,則全然不顧。

「小師祖,是這樣的!」

曲飛白一邊被段天拉著走向大廳,一邊開始給他介紹事情的起因。

原來,曲飛白吃完早餐回到坐診臺做好準備就開始像平常一樣接待已經在排隊等的病人,一連診治了十來個病人,一切都進展順利。

突然,門口一個三十左右的中年人揹著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一邊喊著救命一邊推開排隊的人群撞到曲飛白麵前。

曲飛白見老人滿臉是血,最恐怖的是額頭一條十幾厘米的長的豁口還在汩汩向外冒著鮮血,很快就把老人脖子一圈的衣服染成了刺眼的鮮紅色。

周圍原本被插隊的人最開始都是一臉激奮,但是看到老人的狀況後,又都把到了嘴邊的斥責吞到了肚子裡。

來到這裡的都是病人,所以他們對於病人的同理心更加濃烈,見到緊急的病人,自然心生同情和憐憫。

曲飛白一時也也被嚇慌了神,本不打算救治老人,要讓家屬直接送大醫院。

這倒不是他怕麻煩上身,主要還是臨床經驗不夠,生怕耽擱了病人的情況,造成更加不可挽回的結果。

無奈中年男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又是哭窮,又是說怕老人撐不到醫院就掛了,聽說懸濟閣醫生的針灸出神入化,能起死回生,就一定要求要曲飛白先針灸止血。

曲飛白被逼得沒把法,同時還被其他幾個排隊的病人微詞說見死不救,為了病人的生命,同時也為了醫館了名聲,他就拿出了銀針按曲手教的止血針法落針。

只是九針落下,額頭的血是止住了,豁口不再有汩汩的鮮血冒出。

正在眾人鬆了一口氣,曲飛白也拿出消毒棉籤開始擦拭老人臉上的血跡,準備讓他家屬往大醫院送,做更進一步的治療的時候,老人卻突然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曲飛白一時慌亂,只得停下擦拭動作,開始檢視老人的情況。

不看還好,一看直接傻眼。

原本只是皮外傷的白髮老人,突然間卻瞳孔渙散,呼吸停止,儼然已經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