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秦艽威脅了的周澤夕,整張臉都是鐵青的。他瞪著秦艽,咬牙半晌後還是一句話也沒說,一甩袖子離開了。

之後周澤夕沒有再出現,秦艽卻依舊跪在地上。夜色如水,月光從窗戶照耀進來,整個大殿裡冰涼一片。

秦艽覺得自己腿跪的有點兒疼,身體不住的搖晃起來。她不敢休息,擔心周澤夕會突然進來,只能咬著牙堅持。

在她肩膀上的曼珠沙華緩緩飄落在地,之後就在她的膝蓋下開出了一片燦爛的花海。她發覺自己整個膝蓋不那麼疼了,緊接著楚南星無奈的聲音就傳來了:“再怎麼想要抗議,都不應該跟自己過不去。”

“我沒跟自己過不去。”秦艽不耐煩道,“我只是想要改變劇情。”

楚南星沒有再說話,整個大殿再次安靜下去。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很快外面的天色就亮了。秦艽抬起頭看著窗外泛白的東方,深深的嘆了口氣。

今日不知道會如何。

這時候,在秦艽的身後傳來了腳步聲。她膝蓋下的花朵立刻消失,再次跪直了身體。

周澤夕進來,臉色比昨天更加陰沉。他走進來之後,冷冷的說道:“回去休息室整理一下,一會兒沈羽涅會來,你跟他親自解釋吧。”

看來是自己抗議奏效了。

秦艽鄭重的叩頭:“謝仙尊!”

她要起身的時候,因為跪了一整晚,腿都有些不聽使喚。她一瘸一拐的順著山路走回休息室,好幾次都差一點從山上滾下去。

楚南星早早的等在房間裡,眼睛一直盯著她看。

秦艽無奈的挪動到床上,將自己兩條腿搬到床上,嘆息道:“你先回去吧,我得休息休息,一會兒去給沈羽涅解釋一下這次的事情。”

但是楚南星並沒有離開,反而走了過來。在秦艽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將秦艽衣衫撩上去,露出兩個通紅的膝蓋。

秦艽想要用手去遮,楚南星冷著臉道:“別動,我給你治療一下。否則一會兒你這樣,怎麼去見他呢?”說著抬起頭來,冷聲道,“瘸著去嗎?”

她一時無話可說,只能低下頭任由楚南星弄自己的膝蓋。

楚南星倒是很小心,兩隻手輕輕搓著她的膝蓋。等到她的膝蓋上產生了溫熱後,他才捏訣使用靈符貼在她的膝蓋上,源源不斷的輸入靈力。

她感覺到膝蓋上的刺痛緩緩散去,一陣陣溫暖傳來。等到靈符消散,她膝蓋上的腫脹也都消下去了。

楚南星扶起秦艽的身體,讓她試著走一走。她發現兩條腿終於有了力氣,走了一圈後,轉頭對著他悶聲說了一句:“謝謝。”

他並不沒有擺出笑臉,而是皺著眉頭道:“你以後少做這種‘自殘’行為,就算是對我的謝謝了。”

秦艽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盯著自己的膝蓋看。昨晚跪了一整晚才換來了見沈羽涅一面,不知道接下來會是什麼結果。同樣的招數,要是多用幾次肯定失效了。

還在胡思亂想,休息室的門被敲響了,秦艽等著楚南星藏好之後,才道:“進來吧,門沒鎖。”

門開啟,是白芷。

她低著頭儘量不去看秦艽的臉,躊躇道:“方才仙尊讓我來告訴你,沈師兄已經來了,在大殿裡等著你。”

“我這就過去。”秦艽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白芷的眼神落在她的膝蓋上,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師姐,昨晚跪了一晚上沒事吧?”

“沒事,我恢復的比較快。”秦艽隨口答道。

白芷抿抿嘴,似乎下了決心:“師姐,沈師兄這次前來,您能不能稍微語氣柔和一些。您昨天拒絕的太激烈,今日被他看到可能會讓他傷心。”

原來她特地來找自己竟然是說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