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家擺了十幾張矮桌的夜宵攤前,鬥雞眼男子大喇喇地帶著楊楚,在門口找了一個座位坐下。

“魚頭旭,要吃點什麼?”

夜宵攤前正在忙碌的中年油膩老闆,見著鬥雞眼男子落座,笑容燦爛地從店門口出來招呼。

“來條石斑,要三斤的,然後牛雜、魚蛋、鳳爪、燒麥、腸粉……都來一份。”

鬥雞眼男子隨口說道,顯然是這裡的常客,說完又望向楊楚說道,“兄……兄弟,你還要吃點什麼?不用和我客氣。”

“新來的啊?跟哪一家呢?”

站在一旁的中年油膩老闆,隨手記下了鬥雞眼男子點的,又看向楊楚,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剛認識的。”

楊楚沒太明白這位夜宵攤老闆的話,只是指著鬥雞眼男子道,“他點的東西,你照單再給我來兩份。”

“這麼多,你就兩個人,吃得完麼?”夜宵攤老闆眉頭微微皺起。

“成哥,就這麼上,再來兩瓶啤酒。”

鬥雞眼男子卻不等夜宵攤老闆繼續說,大包大攬道,“我做東請客。”

“隨你吧,你掙的那點賣命錢,早晚都揮霍乾淨。”

夜宵攤老闆搖了搖頭,也不再勸,轉身進到了旁邊的店面裡。

不多時,兩人的小桌上就擺滿了各種吃食,引得一些在周圍吃宵夜的食客都不禁側目。

“兄弟,我叫白旭,大家都叫我魚頭旭,今晚多謝你了。”

鬥雞眼男子倒了一杯啤酒,說話有些緩慢,朝楊楚舉杯敬酒。

“我不喝酒。”

楊楚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示意了一下,“楊楚。”

“那就是楚仔了。”

魚頭旭對於楊楚不喝酒倒沒什麼情緒,依舊很是高興地,一口飲盡。

楊楚抿了一口茶水,沒有再繼續多說,專注對付起了面前的食物。

酒,哪怕是啤酒,楊楚都不敢喝。

他不清楚這具身體的酒量如何,萬一是那種一杯倒,或者酒精過敏,他的意識模糊無法控制身體,後果可能比他無法進入睡眠還要糟糕。

“楚仔,我和你說,今晚要不是我的兄弟都不在,我才不會這麼糗,呵,我這麼樣衰,哪個靚女會看上我,會跟我跳舞,不就是看我肯花錢。”

幾杯酒下肚,魚頭旭臉色微紅,似乎來了興致,絮絮叨叨地說起了今晚的遭遇。

楊楚沒怎麼聽,他的注意力基本都放在了吃食上,手上的筷子如飛,不斷將各種食物塞入嘴裡。

他現在對於飢餓這種感覺其實不太敏感,因為主意識主導身體後,很多譬如由疼痛、飢餓引起的生理反應,都只是神經系統的一種提醒。

不理會的話,就能夠遮蔽,並不會讓他產生那種因為身體而產生的無法抑制的感覺。

但同樣的,楊楚現在真的讓他放開吃,食量就像沒有底一樣。

而楊楚也不用擔心會撐到,反而大量的食物進入身體後,楊楚能夠加快消化系統的運作,使得這些食物都化作營養和能量,更好的恢復身體。

一屜一屜的小食幾乎端上桌,三兩下就被楊楚夾走吃完。

魚頭旭在旁邊看得咋舌不已,“哇,楚仔,你這飯量比我見過的那些個大飯桶都還能吃。”

“鬥雞眼,你竟然在這裡,看你這次往哪裡跑?!”

正在這時,街邊經過了一群人。

其中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少年,看著坐在街邊矮桌上的魚頭旭,大聲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