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明朝,由於律法與處政權分開,分屬不同的陣營,所以地方權責分的更細。

警察與探員,就是不同的部門,警察屬於地方官府管理許可權,探員屬於刑部管理許可權。

比如盜竊,打架鬥毆,城市管理,都是警察職責。

但只要出了重大傷亡,人命案,就歸屬探員管。

在另一個世界,就像派出所和刑警隊的分類,只是這個世界,派出所和刑警隊不是一個系統。

這種分類有些地方比另一個世界更加複雜,但是許可權分明,弄清楚後就會很清楚出什麼事,找什麼人。

更主要的是,由於分屬不同的系統,也建立了競爭性,對立性,相互監督,杜絕了沆瀣一氣。

大明的軍和兵也是一樣,兵屬於地方保障軍隊,負責本地剿匪,治安,歸屬地方官府轄制。

而軍就屬於國防部轄制,哪怕在地方上的駐軍,地方也沒有調動權,除了天災人禍的時候,很少見到他們的身影。

心中有了計較,周北對警察的出現並沒有抱任何想法,他們照章辦事,但這場盜竊案肯定是查不出來的。

客廳裡坐了兩個年長的警察,都是短髮,在樓梯口,有兩個小警察,卻是長髮。

無論是年紀,還是髮型,都足以證明是兩個年長警察為主。其中一個膚色黝黑的警察正是周北的老朋友警長劉壯。

三河城並不算大,許多人都臉熟。

即便周北交際圈很小,朋友也不多,但這個叫劉壯的警長負責這個片區,已經有十年以上。

他十二歲就獵到一隻灰熊,震驚整個三河城,當時劉壯就跟他一起拍了照。

後來他十六歲殺了九個人,處理這件事的不是警察,而是探長,不過劉壯當時也參與了處理後續。

至此以後兩人雖然年紀相差甚遠,卻很是投契,經常約著一起出去打獵,探險,關係也越來越緊密。

二哥周南正陪著他們喝茶,農忙期間,這裡只留了一個年過五旬的舅媽,也就是劉強的寡母看門,二哥這個不擅交際的“理工男”,只能硬著頭皮應酬。

見到周北,他就長舒了一口氣。“小四你總算來了,去你房裡看看,丟了什麼東西。”

周北點了點頭,向四個警察長揖了一圈。“因鄙人陋事,勞煩諸位差佬,感激不盡。”

周家在三河城也算名門,周北的父親雖然只是一個技術官員,但享受五品待遇,在整個三河城,也能排到前五十行列。

四個警察不敢怠慢,紛紛抱拳回禮。

大明的警察,原本被稱為巡捕,巡捕房俗稱為差館,巡捕俗稱差佬。

他們現在只負責治安,城市管理,不負責刑事案件,每天負責片區秩序維護,尋貓找狗,處理一些小案子,到處東奔西走。

雖然被改名叫警局,警察,可是大部分人依舊稱他們差佬。

接受了劉壯的簡單問詢,兩個人對了一下眼色,周北進入了二樓自己的房間,裝模作樣地到處翻找了一番,回道:“城裡的房子我很少回來住,沒有什麼要緊的東西,只是丟了幾套衣服。”

一個表情和藹的年輕胖警察一手拿本,一手拿筆,準備著記錄。笑問:“什麼衣服?有什麼特徵?”

周北實際上記不清城裡的衣服有哪些,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沒有丟衣服。

他每次回城,主要是參加宴會,城裡也以準備的禮服居多。

為了防止有人栽贓陷害,他還是按照跟父親商議的策略回道:“我印象不清楚了,可能有兩三套禮服,都是綾羅綢緞的禮服,包括內衣。我的禮服大都在福祥和內務府織造府訂做,每一套上面應該有記號。”

“內務府的禮服每一套也能值十幾二十枚銀幣,超過十枚銀幣,就足夠立案。”

“我來登記一下衣服的材質,顏色,特徵,作為備案。”

“這種事很難查出來,畢竟數額太小,不會浪費太多警力。”

只是一場簡單的盜竊案,三個警察登記之後,就告辭離開。

這還是託了周鐸的面子,要是普通人,根本不會有這麼多人出警,還耗費成本在屋子裡進行痕跡調查。

劉壯沒有走,他是這一片的警長,大小也算是頭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