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前,將案件重新整理了一遍。

第二天早上,她和馬玲一起去了博州書院,問全班的同學,有沒有人見過陸立項的《樂經》,全班所有人小孩都搖頭,說沒有見過。

他們也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書。

“何先生,我又來打擾您了。”葉文初和何先生道,“這孩子您班上的,您覺得他平時如何?”

何先生回道:“客觀說,陸立項不太合群,但本質不壞,在我看來不過是內心自卑怕被人拒絕,從而不敢主動的表現。”

“但他同齡的孩子們不懂,所以他被孤立也正常。我沒幹涉,人都要自己吃虧才能學會總結才能成長。”何先生含笑道。

葉文初點頭:“難怪孩子們都說喜歡你,我認同您的話。”

何先生擺了擺手。

葉文初聊了一會兒,沒得到有用的資訊,出來的時候,看見了沈翼正在院外等她們。

“怎麼了?”

沈翼看著衝著他快步走來的葉文初:“慢點,”說著等她停下來,道,“陸麗英夫妻來了。”

“四小姐,”陸麗英和張正明結伴而來,“我們早上去衙門,沈大人說他不主管案件,讓我們來找您。”

葉文初頷首:“我知道了,你們什麼事?”

“是這樣,”陸麗英看了一眼張正明,張正明給她投了個鼓勵的眼色。

陸麗英就拉著葉文初的衣袖走了幾步,低聲道:“四小姐,我昨晚和我夫君討論,想到了一件事。”

“我哥原來有個朋友,他家是開鏢局,你知道,鏢局裡的人都野,殺人越貨不在話下。”

“我建議你將我哥抓起來,審他一審就行。”

葉文初打量著陸麗英,想到了許子羽:“我昨晚去見你哥了,在你家見到了一位叫許子羽的男子,你認識這位男子嗎?”

“不認識!”陸麗英臉色大變,彷彿觸碰了多噁心的東西,退避了葉文初幾步,“我沒有見過。”

葉文初沉聲道:“你這樣的表現可不像不知道。既如此,你也知道你的繼母為什麼嫁給你父親,那你為什麼還恨她?”

“我為什麼不恨她?”陸麗英冷笑著。

“四小姐,您恐怕也沒有見過這樣的曠世奇聞。因為她和我哥作踐,我連家都回不了,在我婆婆家……”她迅速看了一眼張正明,眼裡有怨懟,張正明家那麼窮,她是正經下嫁,可就因為家裡那些事,讓她在張家抬不起頭來。

她爹還氣她也不貼補她,導致她日子更難過。

“我當然恨她,我恨死她了。”陸麗英道,“她當時和我哥又沒有成親,就當不知道,重新尋一門親事便是,為什麼盯著我一家男人。”

葉文初聽她嘀嘀咕咕說了半天。

忽然道:“你哥也說你們有可能買兇殺人。”

“不可能!”

張正明的反應,比近處的陸麗英還快:“我們沒有動機。”

“現在不就有了!”沈翼打量著張正明,“殺人栽贓,你岳家的家財不都是你的了?”

“這、這無稽之談。”

張正明很激動,來回走動,又停下對沈翼道:“沈大人,您我都是讀書人,讀書人都是高潔的,讀書人怎麼會殺人呢?!”

“沈大人是高潔的,但你可能不是。”葉文初截斷了張正明的話,“打壓、編排、抨擊這就是你的高潔?”

張正明頓時訕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