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內侍得了蔡公公的吩咐,趕緊小跑著往宮外。

但到宮外,黃門攔住了他。

小內侍急得很,也非常的焦躁,推搡了一把黃門,呵斥道:“雜家是奉蔡公公之命,出宮辦事的。”

沒想到,黃門並不買賬:“我不知道宮中什麼事,我們只知道從現在開始,宮門沒有令牌,不許任何人進出。”

“令牌,什麼令牌?”

“內衛的令牌,你去找遂統領拿令牌。”黃門道,“沒有令牌那就抱歉,一隻蒼蠅想從這裡出去,也得被捏死。”

小內侍讓他們等著,走著拐了一道彎,在一捧極茂盛的花叢裡,一柄寒刀劃過他的脖子。

小內侍被人窸窸窣窣拖走。

斜對面,灑掃的小女官拿著掃把出來掃地,被她姐姐拖回去,壓著聲音道:“別亂跑,在房裡待著。”

“怎、怎麼了?”小女官透過窗戶的縫隙,看到夕陽的赤紅餘光裡,一行人一閃而過。

“噓!前頭傳來的事,聖上剛才吐血了。”

“啊!聖上為什麼會吐血?是昨天池子摔著了嗎?”

兩人嚇得,用桌子將房門抵上了。

夜色漸濃,養心殿外,蔡公公跑了幾趟,還是沒有看到沈翼來,反倒是太子和皇后結伴而來。

皇后穿著素色的宮裝,下頜微微抬著,蔡公公還沒見過這麼像皇后的皇后。

“聖上如何了?”皇后問蔡公公。

蔡公公看著皇后,忽然想到一個事,他這一直沒有往下毒的方向想……聖上,是因為喝了皇后煲的湯,才吐血的。

皇后最近一直往這裡送湯,聖上喝不喝,她都送來。

難道……

蔡公公深吸了一口氣,將有些慌的情緒壓下去,和皇后道:“徐院正說外邪入侵,脾溼脾虛,陽氣受損導致的。”

“嗯。本宮去看看。”

皇后和太子進了內殿,聖上正好在吐血,皇后嚇的哭了起來,訓斥徐院正:“為什麼吃了藥還是沒有用?”

“娘娘,微臣也不知道怎麼辦。”徐院正道,“要、要不將聞大夫和葉大夫請到宮中來吧。”

“他們師兄妹的醫術,在徐某人之上。”

皇后衝著門口的遂平吼道:“遂平,你親自去將聞大夫和葉大人請來。”

“是!”遂平應是,快馬出宮,徑直去了葉府,敲開了葉府的門,和婆子道明瞭來意,婆子不敢耽誤去請葉文初和聞玉。

葉文初和聞玉正要休息,看著院中的遂平,問道:“吐血了?”

遂平神色凝重。

“徐院正說他無計可施,皇后就請二位去宮中看看。”

葉文初滿面的驚愕:“那趕緊,我去取針包。”

遂平站在門口,葉文初揹著包袱推著聞玉出來,邊走邊問遂平:“瑾王和爺進宮了嗎?”

“應該去了,小人先來請二位的。”

葉文初沒有再問,和聞玉一起上了馬車,徑直去宮中。

養心殿,蔡公公沒等到沈翼,但看到了葉文初,立刻就有了主心骨,迎上去正要說話,皇后喊他:“蔡公公,柳昭儀那邊有事,你代本宮去看一眼。”

“娘娘,奴婢給葉大人說聖上的病情。”蔡公公沒說完,皇后截斷他的話頭,冷冷地道,“聖上的病情,徐院正會說,你去安頓後宮,讓大家莫要急躁,再生出其他亂七八糟的事情來。”

蔡公公欲言又止,但有的話不可能當著皇后的面說,他只能一步三回頭地走了,準備等會兒回來再說。

皇后深看了一眼聞玉。

大家一起進了內殿,徐院正看到聞玉和葉文初,如見到救命的菩薩,語無倫次地介紹聖上病症。

葉文初給聖上號脈,面色隨即沉了下來,聞玉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