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慶玉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倒在湯凌的胳膊上暈了。

“別慌!”葉文初道,“我是大夫。”

她說著,將湯慶玉放倒在地,取了針,刺紮了兩針,指尖又放了些血,湯慶玉立刻就醒了。

葉文初道:“急火攻心而已。”

湯慶玉清醒了,他盯著葉文初,葉文初關切地道:“湯大人,要不要我替你報仇?”

湯慶玉想暈,又被葉文初扎醒了。

他坐起來,深吸了一口氣,終於看向了史賀。

史賀一直保持著驚愕,讓人覺得他什麼都不知道。

“別慫。”葉文初推了推湯慶玉,“史承仕殺了你的兒子,還毀屍滅跡放火燒了你全家!”

湯慶玉不敢衝著史賀發脾氣,他轉過來吼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讓你給我道歉。”葉文初收了笑容,冷冷地一字一句道,“為在衙門的仵作房說得話道歉!”

“你,你不要太過分。”湯慶玉氣到身體晃悠撐不住,葉文初冷笑,“湯閣老你可別暈,我的醫術救醒你,那是綽綽有餘。”

舒世文見她為難湯慶玉,看不下去:“葉醫判,你確實很過分,他是受害人,兒子死了家被燒了,你怎麼還好意思為難他,他也是一個老人。”

“那是別人對他造成的傷害,和我何干?而且,還是我幫他找到了兇手,避免他認賊作父成為更大的笑話。”葉文初冷眼看著舒世文,“我按規矩辦事,查案驗屍,他可以反對但卻不能辱罵。”

舒世文啞口無言。

葉文初盯著湯慶玉。

這麼多同僚在,湯慶玉的面子和心都被撕裂了,他畢生沒有這麼痛苦過。但他也明白,如果今天不給葉文初道歉,這個小姑娘不會放過他的。

他一字一句道:“對不住,老夫不該以男女性別對你武斷地判斷,更不該羞辱你。”

他說著,難堪地抱拳施禮。

葉文初看著湯慶玉,微微一笑,點頭道:“那就下不為例。”

所有人甚至包括聖上在內,此時此刻的驚愕已不能言辭形容。

葉文初咄咄逼人,葉文初得理不讓……可是,葉文初是對的。

她的要求並不過分,她只是要湯慶玉對她道歉。查破案件湯閣老應該給她的謝,她半個字都沒有提。

這樣有能力有原則和底線的人,又怎麼能用膚淺的男女之差來區分和打壓呢?!

湯慶玉在對待葉醫判的態度上,確實很欠妥當。

湯慶玉腦子嗡嗡的響,他讓兒子扶他起來。葉文初給了他啟發。

有的事不能拖,有仇要報,有疑問就要現在問。

離開這裡,誰能說得清呢!

他指著史承仕,來問史賀:“我問你,承仕殺湯凱,你知道多少?”

“豐添。”史賀喊湯慶玉的表字,以示親暱,“這件事我自始至終都不知情,我要是知道了,怎麼可能由著他胡鬧,早就押他來大理寺認罪,去你家給湯凱賠罪了。”

史賀見湯慶玉不信,走過去,劈頭蓋臉給史承仕一頓打,罵他畜生!

史承仕躺在地上賣慘,手抱著頭說他不是故意的,他和湯凱感情深,就是自己死也不可能殺他。

“這是什麼?”湯慶玉發現了史承仕手臂上的淤青,他兩步上去,抓住了史承仕袖子。

夏天的衣服單薄,挽上去很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