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知道,可不想承認。

“王爺不說了,他們聰明著,怎麼可能不知道,也就就是不想認唄,覺得我一個女子怎麼能比男子厲害呢。”葉文初接著沈翼的話,“像湯閣老這樣,自己兒子生前沾花惹草,風月老手,可死了以後居然說不許我一個女子驗屍。”

“這道理湯閣老不用解釋,”葉文初抬手,不讓湯慶玉說話,“因為你說什麼都是強詞奪理。”

葉文初對聖上道:“聖上,民女並非無的放矢,這個案子疑點重重,動機不明,不讓我查也可以,但民女要求府衙重查。”

“我兒的案子,不用你查!”湯慶玉大聲道,葉文初轉頭看向他,“你兒的死活和我沒有關係,可是這個案子,關係到另一個人的生死!”

最重要的,這個案子關係到她葉家所有人的清白。

葉文初冷嗤:“一個人的生命,你無法決定,甚至於,你兒的案子要怎麼查,誰來查也不是你應該干涉的,就算你位居內閣。”

湯慶玉張了幾次口,都沒有找到合適的角度和反駁的詞句。

葉文初就盯著聖上說話,滿朝文官,唯聖上最好說話。

“朕同意了。”聖上確實欣賞葉文初,一個小姑娘,位卑但卻自信從容,說話進退有度有理有據,看著咄咄逼人,可她從頭到尾都是被動反抗,僅在為她的目標努力而已。

這種被壓制的感覺,他能理解。

“從今日開始,朕允你有核查案件的權利,你作為編外監察、增補的通判,可自由進出府衙。”

“所有人不得以男女之分來羞辱葉醫判。”

吵到現在,聖上的話就是一錘定音。聖上的意思,不是今天這個案子,是從今日開始葉文初就是一位有監察許可權的編外通判。

葉文初知道聖上為什麼能理解她的感受,因為大家都是被壓制的,他是被孝道,而她則是被女德。

“多謝聖上!”葉文初真誠地給聖上行禮,在這個時代,無論是誰,能對她的“僭越”給予包容的人,是格局和眼界都很大的先鋒,是已經跳脫出祖制、體統,只問能力不管性別思想引領者。

這是難能可貴的。

“以後你好好做事,朕覺得你能力好,以後多查案子,幫府衙、大理寺清一清積壓的舊案、辦一辦大案。”

“決不能讓那些不法之徒繼續逍遙法外。”

葉文初應是,聖上又叮囑舒世文:“她在廣州查案,你也能誇她辦得不錯,沒道理人到京城,你就抓著男女不放。她又不是真的入朝為官。”

大家都看著姚文山,想看他反對,誰知姚文山附和了聖上:“能者多勞,這位葉姑娘有這方面的天賦,確實不能埋沒。”

這話一出,大殿上都是贊同聲了。

“令瑜。”姚文山和沈翼道,“往後你也多幫幫她。”

“好的。”沈翼說完,姚文山又忽然道,“你回來有些日子,也沒有去舅舅家裡玩,得空來。”

沈翼是小輩,自然恭敬地應了。

姚文山就滿意地回班列,不再說話。

聖上喝了一口茶,後面想說的話就索然無味了,他淡淡地道:“葉醫判,那你好好做事。”

葉文初應是。

很客氣地對湯慶玉道:“湯閣老,我稍後要上門給湯凱做屍檢,還請您讓家裡人配合。”

湯慶玉耷拉著臉,點了點頭。

這事兒就成了,葉文初心情不錯地退出了金殿。

姚文山則去了仁壽宮。

上了茶,太后問他:“皇帝做主,讓葉醫判真做了通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