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2） 愛屋及烏（第三次修改）

翌日，龍星和柴雲都要寫入黨申請書，希望加入中國共產黨。加入中國共產黨的手續比較複雜，需要經過寫申請書、參加黨校學習、參加黨的綱領和黨章考試、然後黨小組討論，最後批准為預備黨員和發展為正式黨員。龍星希望成為政治家，當然得加入中國共產黨。

黨校的學習安排在每個星期六的晚上，當龍星第一次來到黨校的時候，他看到黑壓壓的一片人群，想找一個熟人坐在一塊聊天，就掃視人群，發現李菊就坐在倒數第二排中央，而李菊和柴雲是室友，彼此關係不錯。於是他向她走過去，緊挨著她坐下。李菊見龍星到來，笑盈盈地迎接。兩個人像故友一樣輕聲交談起來，也不管老師在講臺上滔滔不絕地講些什麼。

李菊微笑問：“你也是來學習的嗎？”龍星說：“是呀。我們為了共同的理想來到了一起。”

李菊就說：“我聽說你說話很有趣，我想領教一下！”

龍星說“可以呀。我們先來個我問你答吧，以便我們相互之間加深了結解。我問你三個問題，你來回答，好嗎？”

李菊饒有興趣，她像桃花一樣光潔漂亮的臉上的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定定地看著龍星，微笑著點點頭。

龍星問：“你是哪裡人，家裡幾口人，你是老幾？”

李菊歪著頭說：“我是新洲人，家裡有四口人，爸爸、媽媽、弟弟和我。我在新洲一中高中畢業，在湖北大學讀本科。”

龍星作了記錄，對她的合作表示感謝，希望下次再談。想不到李菊竟然意猶未盡，她興奮地說：“你怎麼只問這一個問題呀，而且象查戶口似的。本小姐今天心情好，你儘管問，我都回答。還有問題嗎？”

龍星就說：“太好了。你為什麼讀研究生，許多人都認為漂亮女孩不會讀研究生的，也不用讀研究生，你最希望的職業是什麼，你理想的男友是怎樣的，理想的家庭是怎樣的？”

李菊又揚起她漂亮的蛋形臉，這是怎樣的生動的臉蛋呀，瘦削而又具有優美的弧線，五官分明而又十分協調，將每一個器官分割開來，你也會覺得每一個器官都十分精緻十分完美：眼睛大大的有長長的睫毛，顧盼生輝，鼻樑隆直具有西方少女的輪廓又有東方少女的典雅，嘴唇小巧而有微微的光澤，最耐看的是下巴，真有增之一分，減之一分都沒有的魅力。加上頎長而勻稱的身材，活脫脫一個香港藝人張柏芝的複製品，老實說她比張還要漂亮許多。心中感嘆中國大陸的美女真的很多，那些所謂的選美根本就沒有找到美女中的極品。龍星曾經將她和柴雲比較了以下，覺得柴雲是比較豐滿大氣的美，而她比柴雲還高一些，輪廓分明，是有骨感的婉約的美。李菊思索了一會說：“我讀研究生是為了找一份好的工作，建立一個現代家庭，我要我的孩子成為新型人類的一分子。”龍星又進行了記錄，點點頭，再次表示感謝。可是，李菊的興趣還很濃，還要龍星繼續發問，彷彿挑戰他的提問能力似的。龍星就說：“下面的問題有些難為情，你最好有心理準備。”李菊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紅暈，十分肯定地說：“沒有問題，我絕對合作！”

龍星就不客氣了，問她：“你有男友嗎，怎樣認識的，與他同居過嗎，你愛他嗎，滿意嗎，如果有更好的，你會動心嗎？”

李菊的態度很從容，她本來就欣賞龍星的為人，又喜歡他的英俊瀟灑。她從容的讓龍星有些吃驚。她對與這個問題的大度超過柴雲，她緩緩地說：“他是我本科時的同學，很愛我，一直在支援我讀研究生，說他將一直等我，即使我變了心，也會等我回心轉意的。我們沒有同居，他曾經要求過，我沒有同意。因為我不太滿意他，一是人不夠英俊瀟灑，二是職位不高。如果有好的男人，我會考慮跳槽的。但是，我會償還他的錢財的。”說完，笑了笑。龍星感嘆她的率直，又為這個男人悲哀，他認為錢財可以償還，感情如何償還呢？其實，女人們對她的第一個死心塌地的男友總是不太滿意，總以為不夠完美，還有更好的男人在等待自己，而他只不過是備胎而已，即使他付出一切代價，當女人們遇到第二個男友，即使這個新人只是有一點點特點，如馬馬乎乎能唱歌，打球，她也心甘情願為他獻身，等到她做過了一切，她又會回想到前面男友的種種好處，想回頭，但是，一切已經都無法挽回了，所以說“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龍星忽然覺得人就是有些賤，尤其是對待感情方面。兩個人聊完，兩個小時的課程已經結束了，龍星的三個問題也問完了。兩個人走出教室時，李菊覺得自己還有許多話要向龍星傾訴，就建議到運動場的塑膠跑道上走走，龍星愉快地答應了。李菊其實非常喜歡龍星，每次他找柴雲的時候，她就羨慕得不得了。她覺得龍星英俊有才氣，又浪漫瀟灑，很符合自己的選擇男友的標準。可惜，被柴雲佔了先機。

黑黑的跑道上，隱隱約約可以感到有一些或散步、或跑步。龍星對李菊說：“其實，我早就認識你了，你也對我也應該有一些印象吧？”李菊有些驚奇：“什麼時候你就對我有印象？”

龍星迴答：“去年的運動會，我們都在南湖校區參加比賽，我參加的是400米，你參加的是1500米，我注意到你獨自一人，身著一套白色的運動裝，站在跑道邊，一手叉腰，任微風吹動你的秀髮，有亭亭玉立的風範，既優美，又有朝氣，健美天使的形象一直留在我的腦海中！”

李菊爽朗地笑起來，說：“你真的認為我有這麼美？”女人沒有一個聽到別人說自己好而不喜形於色的。

龍星說：“是的，很美。幾乎完美！”

李菊就說：“真爽，我有一個崇拜者了，而且是作家。”

兩個人又愉快地談到各自的少年時代的有趣的事情，龍星講到自己讀初一的時候，晚上上完自習回家，路過一片西瓜地，幾個同學決定一起去偷西瓜。等到幾個人摸到西瓜地，就用手遮住手電筒，透一線光找西瓜。突然間，在西瓜棚子裡竄出一條狼狗。於是大家拼命逃跑，結果，龍星慌不擇路，跳到了一個池塘裡，被捉住了，而且連內褲都被脫光了。李菊聽後想象他尷尬的赤條條的樣子，忍不住咯咯咯地笑出了聲，笑聲在運動場上空蕩漾。

她接著講年少時的往事：“我小的時候，經常到河灘上玩，有一天，我想在沙灘上堆個房子，就用手抓沙子。刨著刨著，忽然刨出了一具骷髏。呀，我當時嚇得撒腿就往回家跑，幾天都做噩夢、吃不下吃呢。”

“哎喲，健美天使原來是一個膽小鬼。”龍星笑著故意誇張地說，李菊就說：“不準嘲笑我！”作出要打龍星的樣子，龍星假裝害怕而小跑，她就在後面追趕。兩個人就在跑道上追逐。從此兩個人就建立了親密無間的友誼，相約每次都同時去參加黨校學習。

有一次，兩個人參加完黨校學習，學習完後，又運動場散步，然後一起回到李菊和柴雲的宿舍，三個人坐在一起交談。後來，李菊和龍星談到黨校學習的時候，柴雲沒有上黨校，已經插不上嘴了。過了一會，柴雲忽然說：“我的學生證不見了，龍星，幫我找找吧！”龍星就停止談話幫她找，幾下子就在抽屜裡找到了，交給柴雲，又回頭繼續同李菊談論入黨事宜。柴雲心中不爽快，獨自看書，過了一會，柴雲又說：“龍星，我們的論文，你寫得怎樣了？”龍星簡單地應付了幾句，又同李菊交談。柴雲有些怒氣，忽然大聲說：“哎呀，煩死了，我的抽屜裡什麼都亂了！”龍星這才知道柴雲其實吃醋了，只好終止和李菊交談，幫她整理書桌。李菊也悄悄轉過身去看書了。龍星幫助她整理好書桌上的東西，柴雲很高興，衝了一杯咖啡給龍星。他品嚐一口，有些苦，又有點甜，細細品味著告別兩位美女，回到了208號宿舍。龍星覺得女人的心思真的難以猜測，儘管自己已經結過婚，其實對女人並不瞭解。

第二天，龍星又約李菊到中山公園遊玩。李菊就上身穿著一件白色的絨線外套，下身穿著一件好看的牛仔褲，腳上穿著一雙黑色的高跟鞋，顯得既時髦又落落大方，加上她高挑的個兒，亭亭玉立，十分妖媚，龍星很有抱住她親吻的衝動。可是，考慮到柴雲的感受，他忍住了。兩個人在中山公園裡轉了一圈，中山公園很大，也很整潔，有清澈見底的湖水，水上是一些遊艇，水下則是五光十色的魚兒；有擺滿鮮花的廣場，四季如春；還有音樂噴泉、花園等。兩個人走走停停，玩了一個小時，來到湖邊一個具有特色的歇腳的茶屋。茶屋前面的湖邊是用繩子吊著的藤椅和桌子，兩個人認為很有詩意，就買來一些零食和茶水，相對坐著，慢慢坐喝。坐了一會兒，龍星說：“我的椅子高了，我要和你一起坐，反正椅子都很長的。”李菊知道龍星的想和自己坐一塊，故意找藉口，便對著龍星怪怪的笑說：“我喜歡坐高的，你喜歡坐矮的，我和你調換位置吧。”兩個人交換了座位，龍星坐了一會，覺得目的沒有達到，不甘心，又說：“我覺得還是不舒服，跟你坐吧？”李菊笑了，心裡更覺得好玩，對他說：“你想什麼我不知道？一心想佔我的便宜。你呀，不老實，又不誠實。”說完，笑了起來。

“是的，你說的對。求你了，讓我挨你坐一下吧？讓我沾染一點仙女的氣息。”

“好吧，你要老實點哦。”龍星趕緊坐過來，一落座，就用手摟李菊曼妙的腰，李菊象觸電一樣，快速地笑著跑開了，龍星就追。一直追到一個佈滿鮮花的地方，其中有三個大架子上放滿了鮮花。李菊就建議一起照相，說完，自己首先穿上小姐古裝，手裡拿一把沉香扇，龍星就穿上公子裝，一隻手拿著摺扇，一隻手摟住她的腰照了一張合影。剛剛照完像，正準備再照，李菊的導師打電話找她，要她回去處理一個課題。龍星感到很遺憾，但不得不和她乘車回到了學校。

星期六，兩個人又一起去參加黨校學習。學完後，兩個人走在學校的主幹道上，李菊突然憂傷地對龍星說：“你知道嗎？我有一個想法。”

“什麼想法？”龍星好奇的問。

“我想去當尼姑。”李菊面有難過的色彩。

“啊，別浪費上帝創造的美好作品。你要是當尼姑，我就去當和尚，勸你還俗。” 龍星沒有問她想當尼姑的原因，就這樣隨意答了一句，叫李菊有些難過。她本來希望他仔細詢問原因，然後能夠幫自己想辦法解決，最好龍星能夠幫助自己，自己能夠和龍星修成正果。可是龍星心裡裝著柴雲。龍星顯然沒有領會李菊的言外之意，李菊其實很喜歡他的，甚至有朦朧的愛的感覺。

她瞟了他一眼：“瞧你，就不能正經一回，我說的是真的。總用一些虛話敷衍我！”說完，一扭頭走了。

龍星有些吃驚，表情嚴肅，但是仍然沒有深究其中原因，更不知道李菊愛自己。李菊更加失望，她知道，他只會對柴雲無微不至的關心，對自己隨便問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