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顧紙沂眉心稍稍一皺,她怎麼覺得周可粒的關注點是不是偏了?

她明明問的是徐臨壬的事啊,雖然也和楊旼林有關,但是楊旼林應該不是主要物件吧?

不過看樣子周可粒是不知道這件事的,顧紙沂也準備過河拆橋了。

“周姐,我還有事,你記得和陳鏡說一聲我打了電話過來。”

說完顧紙沂就結束通話電話了。

“……”

周可粒看著被掛掉的電話,也沒反應過來顧紙沂卸磨殺驢了,她就一直在楊旼林升職了的漩渦了出不來。

她原本還想憑藉著顧紙沂一飛沖天升職加薪的,沒想到讓楊旼林乘了空子把徐臨壬給簽過來了……早知道她就自告奮勇地說要去籤徐臨壬了啊啊啊啊!

晚上他們四個就一起去吃了火鍋。

之前要是他們不在家吃飯都會跟顧南塵或者柏妍交代一句的,但鑑於他們夫婦經常不在家吃晚飯,顧紙沂忘了說,顧年沂懶得說,柏乾沒有這個習慣。

於是他們四個一回家,就被柏妍舉著撣子趕到了客廳牆邊去面壁思過。

是的,陸雨白也沒被落下,柏妍是真的一視同仁。

面壁結束之後,他們四個又在客廳裡聽了顧南塵一長串的教導,一直到將近十點,顧南塵和柏妍才放人走。

“媽媽呀,這可是我第一次見著你爸板著臉的樣子,怪可怕的。”

陸雨白和顧紙沂一邊上著樓梯,一邊搓著胳膊後怕道。

平時顧南塵都是和藹可親的,別說板臉,就是一個皺眉的動作都沒有的!

今天可把她給嚇壞了,胳膊上全是雞皮疙瘩。

“哪有人會沒有脾氣的呢?我十歲那年媽媽去世了,我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吃不喝。我爸撬開了我的房門,提著我到我媽的遺照前面,讓我一直盯著媽媽看,他就在旁邊陪著我。”

“外婆要照看剛出生的阿年,分身乏術,我就那麼被我爸冷待了一個星期!後來我緩過來,其實我那時候很怕我爸不要我,我那時候也一直覺得他是個沒有脾氣的人。”

現在說起這些並不感傷,只是感慨。

“我媽是個很奇怪的人。”

顧紙沂說起了他的的媽媽,陸雨白也想分享一下她的媽媽,那個膽大到能爬導師床的女人。

“她家是中產家庭。不缺錢,所以她原本是沒顧忌地想一直養著我的。我也不知道我爸是誰,但我二舅媽就一直說我媽是三兒,也不顧忌我這個小孩兒,什麼冷嘲熱諷的她都能說出口。”

“你應該也知道我媽生了我之後就一直患有產後抑鬱吧,我覺得大部分原因都是被我二舅媽給氣的。就一直到我回了陸家,我也不知道我媽在擔憂什麼,她總是用那種‘我拖累了你’的眼神看著我,每天給我看得毛骨悚然的。”

“不過她的抑鬱得了明顯的治療之後,她就開始交際了,至於我二舅媽怎麼說她她都不會在意了。我外婆讓我少跟我媽有往來,她覺得我媽瘋了。”

“其實我也覺得她瘋了,她跟之前大相徑庭,每天都活躍得像個假人一樣。後來我看到了她的化驗單,我告訴了外婆,外公外婆想要傾盡全力去醫治她的時候,她已經是晚期了。”

“於是她把我推還給我爸,也就是你舅。後來我才明白,她的抑鬱還是沒有好,她只是不想留遺憾,不想讓她的父母和她的女兒對她抱有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