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四五歲左右,穿著洗到發皺的衣服,懷裡抱著舊書包,時不時往酒店裡面看兩眼,接著就是在門口旁邊蹲著或坐著。

柏萱發微信問她找到柏妍沒有,她回了沒有之後就出去和小朋友說話了。

“我跟爸爸來的,爸爸說今天回家我給帶好吃的。”

“媽媽說爸爸是個窩囊廢,別人的施捨說要就要。但是我想吃好吃的,媽媽很生氣,把我和爸爸一起趕了出來。”

小朋友很認真地給顧紙沂說著他為什麼守在這兒的原因。

“爸爸瘸了一條腿,左手的小拇指沒有了,長得兇巴巴的,但是人可溫柔了。”

顧紙沂問他爸爸的長相時,小孩子就很生動地模仿起爸爸走路說話的模樣,然後把自己給逗笑了。

“姐姐,在這裡結婚的是誰啊?”

“我問過爸爸,他說今天在這裡結婚的,是他生命裡很重要的一個人,他不敢來參加。”

“可最終他還是來了。”

“……”

小朋友的話很多,一邊上樓梯一邊和顧紙沂說著,好像話永遠也說不完的樣子。

顧紙沂看著長得很兇的男人,一臉溫柔地抱起還沒他腰高的小朋友,用颳得鋥亮的下巴去碰小朋友的臉,惹得小朋友哈哈直笑。

“阿星怎麼上來了?爸爸不是說在下面好好等著爸爸嗎?”

老胡問道,從兜裡摸出了一隻用塑膠袋裝著的包子,包子已經被壓扁了。

他說:“我剛準備給阿星送好吃的去呢。”

顧紙沂深呼一口氣,打算從樓梯走下去。

她想起來剛剛小朋友說的一句話,“爸爸說他們只有一張請帖,不能兩個人一起去,所以就讓阿星在門口等著,然後爸爸給阿星帶好吃的。”

莫名地覺得心酸。

此時碰巧旁邊的電梯叮了一聲,電梯門開啟,陳鏡和陸雨白從裡面出來。

“顧紙沂。”

陳鏡見她,又氣又急,更多的是無奈。

剛還在找柏妍呢,柏妍剛回到三樓,顧紙沂就又不見人影了。

他們在三樓找了一圈,又在五樓找了一圈,最後還是一樓的前臺跟他們說顧紙沂帶了個小朋友上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