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百姓,家裡沒什麼特別的。

三間民房,一件小院,院子裡擺放著一個大水缸,牆角處還砌了個灶臺。

一隻老黃狗趴在牆根曬著太陽,看起來無精打采。

“三嫂?”

小六進入院門後朝著裡邊喊道:“三嫂,三嫂在家呢嗎?”

“誰呀?”

還沒等邁步,屋裡便傳出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不一會兒,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婦女走了出來,一邊往出走一邊用手在身上蹭了兩下。

“是六子啊,這兩位道長是……”

張小乙將拂塵搭在臂彎,掐訣道:“見過居士,您是鄭三庫的妻子吧?”

婦女點點頭:“正是。”

“是這麼回事兒,貧道聽聞小六說你家閨女在去年意外身故,但剛剛看到你家夫君時算到,你家閨女還尚在人世,所以特來弄清緣由。”

楊天賜看著張小乙,對他而言,現在師父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個舉動都值得學習。

婦女聽完張小乙的話,先是愣了一下,而後又瞧了瞧小六,想問問小六這是怎麼回事。

但小六也是懵著呢,他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也疑惑的看著張小乙。

“道長,您在說笑吧。”婦女疑惑著問。

張小乙笑了笑,楊天賜見師父笑,他很擔心那婦女再過來撓他。

誰開玩笑敢拿死人開玩笑。

不過張小乙卻並不擔心,而是對婦女道:“貧道是不是在說笑,我看您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這還沒答案嘛,要是正常現象,一個陌生人去你家用你家先人開玩笑,你不揍他?

管他是誰,先打了再說。

就算不打也得惱怒,開口罵兩句街,血爹血媽的那種。

而張小乙觀察到,在自己說完她閨女沒死的時候,這位大姐不但沒有一點生氣,反而臉上還帶著淡淡的思索。

這就說明,她對自己閨女的死也有懷疑。

“道長知道什麼,還請明示。”

張小乙點點頭,緩緩走到婦女面前。

“不知大姐方不方便把手伸出來,讓貧道給你看看手相。”

婦女想了想,伸出右手,手掌張開。

張小乙看了一眼道:“大姐今年三十八歲,是土命,乙子年癸亥月酉時二刻生人,可對?”

少婦有些驚訝,因為張小乙說的全對。

這要是在外邊打聽,外人最多也就知道自己是哪年哪月哪日出生,但這位道長,卻連哪時哪刻都能說的一清二楚。

少婦點點頭。

張小乙忽然驚呼道:“哎呀,大姐,您六歲的時候還鑽過灶火坑呢,險些被燒到啊,看來大姐的命挺硬。”

婦女更加驚訝,要是剛剛張小乙說完她的出生年月後,她還有所懷疑的話,那現在她是一點懷疑也沒有了。

因為這件事兒只有她和她死去的爹孃知道,外人不得而知,就連他爺們兒鄭三庫也不知道。

“道長什麼意思?”

張小乙沒有回答,而是繼續道:“不過大姐從小無災無難,到現在依舊是家庭美滿。”

說完以後,張小乙面帶微笑看著婦女,婦女已然是驚呆了,彷彿經歷了晴天霹靂一般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