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尋搖了搖頭,“降妖除魔倒也談不上,我只是想要它那一身妖材。”

“就憑你?初入玄境九品,境界連我都不如,更何況那六品的虎妖呢?”

說著說著,白安貧冷冷的看向了紀尋,那目光中又充斥著恨意。

“你可知我現在心中都是恨意?”

“恨我自幼便熟讀我族先賢典籍,於眾妖中獨醒;恨我少年時還常想以浩然之心感化妖族。”

“恨我蹉跎歲月,只知埋首苦讀,荒廢了修行;恨我修為不足,不能仗劍斬了那虎妖。”

“恨我丟了心氣,以那破書為餌,誘些貪婪蠢貨給那虎妖;恨我今日誘你來此,卻被識破。”

紀尋聽了這些,只覺得像是一個可憐人的一生。

遇到無數攔路虎,最後還是低下頭,丟了少年熱血,丟了心氣良心,為生計奔波,心力憔悴。

雖然心有不甘,但仍無法改變什麼。

可是,他也無法真正的感同身受,畢竟……

“人的悲歡並不相通,我只覺得你有點吵鬧。”

白安貧聽了這話,久久不語。

“我不想害你了,你走吧。”

紀尋卻是搖了搖頭,那本心神寄託之物,他一定要拿到。

易玄的法並不完全適用於這方天地,需要借他山之石以攻玉。

而下一個能讓他溯本歸源的物品,不知是什麼時候能遇到了,這次機會他一定要抓住。

“我要那本書。”

“不可能,這書是虎妖放我這的誘餌,上面有一絲武道之勢,只有天賦尚可之人才能發現,若是丟了,恐怕會遷怒於我。”

紀尋聽了,只覺得這不純純釣魚嗎?篩選資質尚可,且腦袋不好的妖去給虎妖做倀。

“我拿東西跟你換。”

“什麼東西?”

“一門有可能讓你脫離虎倀的秘術。”

白安貧笑了,“莫非你當我是三歲孩童?”

紀尋直接便將當年易玄的一式秘術說了出來,這門秘術是一個虎妖和易玄開創的。

易玄先讓那虎妖把自己變成虎倀,再用了秘術切斷了和虎妖的聯絡。

最後又花了不少時間,改變自己倀的身體。

非是紀尋打不過眼前之人,而是要解決這屍鬼,太過麻煩,還是用智取較為合適。

最好能不戰而屈人之兵。

而白安貧聽著秘術,起初還覺得紀尋在誆騙他,可到最後他越聽越心驚。

他直接把衣衫脫下,咬破手指,以指做筆,以淡紫色的屍血做墨,將秘術寫在了衣服上。

唸完一遍秘術後,紀尋繼續說道:“這是我以前撿到的一本古籍所注,但是未必可行,其中估計要改動許多,才能成。”

“夠了,足夠了,給我些時日,定能將此法改良。”

白安貧呆呆的看著紀尋,以他熟讀多種典籍的眼光,自然看出這秘術有一定可行性。

下一刻,他推金山,倒玉柱,伏首下拜。

“恩公以德報怨,於我恩同再造,大恩不言謝,這本書恩公請拿去,若是他日有用的上我白安貧的,萬死不辭。”

他將《虎鶴雙形拳》放在地上,隨後起身後退,與紀尋拉開距離,以示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