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山和王大力的份額不夠,這個月的妖錢就不發了。”

里長滿臉嫌棄,十分鄙視眼前的農役。

林長山聽了,只覺得怒火中燒,想上去理論,卻被紀尋一把拉住。

“大力,這曲扒皮,可是要咱的命啊,這沒了妖錢,連冬都過不了。”

“林叔,你我二人現在上去理論,恐怕被亂棍打死,也沒人管。”

“怎麼會,平日裡我待大家不薄,大都會幫我……”林長山話沒說完,便停了下來。

只因周邊農役,沒有一個人敢直視他的眼睛,甚至都和他保持了一定距離。

林長山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只覺得心涼如冰。

發完妖錢後,里長又呵斥道:“這兩人壞了規矩,虧空都要老子自己填,誰要是敢幫他們,老子把你們一起弄死。”

聽完這句話,眾農役離二人更遠了。

這一切都在紀尋的意料之中,在這種極限的壓榨模式下,人哪裡還會有多少血性?

而且這種有超凡之力的世界,敢反抗的農役,也會被隨手鎮壓。

若是孤身一個人,死了也就罷了,但這村中,幾乎所有人都成了家,自己若是死了,一家老小都活不了。

至於活下來的人,也都是被壓斷脊樑的一代。

畢竟他們揹負的不僅僅是整日的壓迫,還是自身的責任。

這種世道,哪裡會有公道?

……

“既然沒有公道,那一切就由我來做主。”

月黑風高殺人夜。

紀尋將全部的百獸精血融入心臟,巴蛇神通重歸胃袋。

自身運轉秘法,膚色變得鮮紅如血,身輕如燕,所過之地,幾乎不留痕跡。

他於夜風之中,快速向村莊趕去。

村莊裡最富貴的一戶,自然是里長的家了。

即便是農役食不果腹,衣不遮體,里長依舊能用得起妖油燈。

幾盞燈便將屋內照的亮如白晝。

屋內十幾個人正喝著酒,搖骰子,玩牌九。

“里長,您可真有一手,那幫下賤種,被您治的服服帖帖。”

“那是,那是,我姐夫可不是一般人。”

里長也喝高了,“你們才知道哪到哪?當初這裡長位置,本來是林長山他老爹的,嘿嘿,你看現在……”

“現在那林老頭,半癱在床上,是老子命好,哈哈,贏了。”

“喝,都給我喝。”

酒過三巡,又有人說道:“里長,您還真是心善,菩薩轉世,不直接打死那兩個下賤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