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二章:烽煙起,雁門風雲(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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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軻比能恰恰相反,步度根統帥十餘萬部族,控弦之士近乎四萬,步度根乃是檀石槐後人,血液中流淌的正是其那好戰之血,中部鮮卑也說漢話,寫漢字,卻是時常劫掠邊地,不單單是對大漢朝廷的劫掠,對於身邊兩部鮮卑,同樣沒有放過,只是步度根部落比之軻比能卻是差了許多,兩人交鋒,總是步度根吃虧多些。
年底之時,步度根在大帳中秘密接見了袁紹派來的使者,一番密謀商議之後,使者告辭離開,步度根興奮莫名,自覺得部落的機緣到了,實乃是上天賜給他的恩賜,旋即想到軻比能在其面前瑟瑟發抖,不由得心中豪情萬丈,直覺得鮮卑人的盛世要再一次在他手中降臨。可惜他渾然不知,使者走後不久,未及行至大漢疆域,便口吐黑血,倒地而亡,原來這次袁紹派遣而來的,竟是袁家死士,事情完畢,便服毒自盡了。
三月,草原之上萬物復甦,步度根卻是再也忍耐不住,帶著三萬鮮卑勇士,並五萬其他草原部落集結起來的雜兵,詐稱十萬,徑直奔向雁門。
雁門,呂布自打將此處攻陷之後,便一直加固城防,呂布雖然自傲,卻不會自掘死路,當年太原之時,他所統率的幷州狼騎也算的上是難得的精銳,與西部鮮卑、與匈奴對抗之時卻是很難佔據上風,只因他武勇非常,這才闖出了一個飛將的名頭。
此時,雁門中卻只有大軍三萬。三家共取袁紹,呂布面對著幷州這一個大的蛋糕,怎能不動心?張遼、臧霸相繼出兵之後,由於兵力不足,一直沒有太大的進展,呂布見草原之上沒有動靜,便暗暗的將手中五萬大軍派了出去,本想著能夠迅速將幷州攻下,再靠著太行山之助,將幷州掌控在手中。袁紹撤兵太過急了些,呂布尚還沒有反應,高幹大軍便忽的沒了蹤影,按理說沒有了袁紹大軍牽絆,應該會更快一些將幷州安定下來的,可惜,呂布忽視了太行山中的張燕,就是黑山軍,將呂布硬生生拖入了戰爭的泥潭,以致直到現在,大軍也沒有能夠回返。
該怎麼辦?呂布撓頭問自己。
該怎麼辦?田疇也在問著自己。
該怎麼辦?雁門郡中的百姓也在泣訴,責問蒼天。
“戰吧!”田疇見到呂布時,說出的第一句話。
“戰!”呂布轟的一聲雙全敲在桌子上,喉嚨深處,壓抑著吼道。是啊,他呂布沒有退路,不戰,又能如何?以著他心中的驕傲,如何能夠允許自己不戰而退?至於盟約,呂布卻是沒有放在心中,亂世之中,盟約就好似女人那一層東西,一捅就破,絲毫不會成為約束諸侯見的誓言,誰若是因為盟約而將自己置之死地,只怕才會遭了天下之人的嘲弄。
只是他,真的是不得不戰。身在邊地多年,呂布沒有一日曾經忘記過,南下的遊牧騎兵,是何等樣的做著那畜生之舉,邊地的百姓,又是何等樣的對其仇恨!如今幷州大部剛剛為其打下,若是此時不戰而退,只怕他呂布,又要再一次的流浪天下,邊地的百姓,是不會允許一個不能保得他們安定的人來統率他們的。他們,從來都不像中原之地的百姓那般的懦弱,那般安於現狀。
呂布手中,出去在外征戰的張遼、臧霸二人,以及留守在上黨的張揚、魏續,此時只有郝萌、曹性、成廉、宋憲、侯成五將,不過,普通士卒之中,也是有著不少的豪傑之士,誰勝誰負,誰又能說的清楚呢?
“宋憲、侯成,你二人帶兵五千,駐守北門,郝萌、成廉,你二人同樣領兵五千,駐守南門。”眾人剛一進到屋中,呂布便急不可耐的將心中早已想好的守城之策作為命令傳了出來,隨即轉頭看了曹性一眼,這才出言說道:“曹性,我同樣與你五千兵馬,駐守東門,以守為主,穩妥為上。”
到不是說呂布對曹性不放心,恰恰相反,此時呂布身前這幾人,曹性是最為穩妥的一個,偏偏曹性出了箭技之外,武藝平常的不能在平常,卻偏偏,鮮卑之中,最不缺少的,便是神射手,對於武藝平常的曹性來說,絕對是致命的打擊。曹性臉色複雜,變幻了許久,這才出列接了命令。
幾人也是知道此次軍情緊急,應諾後便告辭離開。屋中,頓時只剩下了呂布與田疇兩人,呂布看看田疇,臉上頓時露出苦笑:“子泰先生,布這次心中真是一點也不能肯定,陰館城能否能堅守下來,十萬大軍,乃是我軍的幾倍之多,鮮卑之人雖然不擅攻城,弓箭卻是厲害非常,藉著馬勢,比之我們只怕是只強不弱,還請先生出面,將城中精壯之人組織起來,若是損失過大,也好隨時補充一下。”
“將軍放心。”田疇直接答應了下來。想當初,田疇便勸過呂布,不要將大軍都派遣出去,可惜為利益迷住心智的人,如何會聽得下去?田疇惱怒,卻是無奈,且不說他不是呂布的謀士,只因為了報恩而追隨其前來雁門,就算他拜了呂布為主,為臣下者,如何能夠左右主公定下的決議?
只是此時,田疇卻是沒有絲毫猶豫,即便是不為了呂布,田疇也不能原諒自己眼見鮮卑人攻入城中,燒殺搶掠,文人,也是有著自己的風骨的。
呂布下令誓死抵擋的訊息在城中迅速傳開,再加上田疇的鼓動,城中百姓很快的被動員了起來。還好,城中糧草、器械一應俱全,田疇統籌老弱之人煮飯、洗漱,之後將城中精壯組織起來,將守城所需之物盡皆搬到城頭,鮮卑大軍未至,戰爭的氣氛,早已瀰漫天空。
“誰與我前去叫陣?”陰館城下,步度根率領大軍到後,一面吩咐人扎帳,一面將手下部落首領召集了過來,對著幾人詢問道。
“我去,大人(鮮卑中大人乃是首領的意思)且先休息,俺那部落中第一勇士,定然將城中守將首級取來,交由大人處置。”出言的乃是一箇中型部落的首領,之前與步度根一道,時常劫掠邊地,聽見步度根詢問,立刻出來接下,生怕別人將其功勞搶去。
“恩,有沙蠻出戰,很好,很好。”步度根對於叫沙蠻的人顯然熟悉,聞言接連讚了兩聲好,旋即對那首領說道:“族長既然如此肯出力,待攻下陰館城之後,城中一切,我便許你先行挑選。”說著,步度根將眼神掃向其他幾個部落族長,淡然說道:“當然,誰在這次戰爭中出力最多,我自然是不會吝惜獎賞的。”
幾句話,頓時將剛剛還有些沮喪的幾人的熱情激發了出來,嗷嗷叫著也要前去叫陣,步度根沒有應允,只是派了沙蠻帶著三千騎兵前去叫陣,其餘人便在大帳中安然坐著,靜候訊息。
“城上的漢狗聽著,爺爺沙蠻是也,誰敢出來與俺一戰?”沙蠻囂張無比,甩開手下三千騎兵,單人單騎策馬奔向陰館城,對著城牆上叫罵道。
城樓,步度根大軍在剛到之時,城中便開始了戒備,十餘萬人的動靜不是小事,早已將城中諸人身心驚顫。有士卒偷眼向城下望去,只見一匹高大、渾身黝黑的駿馬上,一個黑塔般的壯漢坐在其上,大吼大叫間嘴巴扯到兩腮,滿臉上鬍子拉碴,面目顯得猙獰,頭髮根根立起,手中拎著一把巨型板斧,不知重了幾何。
士卒不由縮了縮脖子,心底一絲涼氣抽出。這些士卒,多是呂布匆忙間招募的,雖然經過了幾個月的操練,卻是沒有見過血腥,只能算是普通計程車卒,與呂布手中的兩千親衛想比,差了不只半點。不久,沙蠻身後三千騎兵轟隆隆奔來,更是將沙蠻的氣勢送至頂端,城頭上,不少人手上有些顫抖,眼中帶著些怯意。
“可惡!”呂布將手重重拍在牆垛上,卻是知道城中士卒需要一場勝利來驅逐恐懼,不然,這戰還沒打,便已敗了,想到此處,呂布不由出聲爆喝:“與我備馬,看本將軍出城,斬殺此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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