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牌迷霧(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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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計較,你且守好本分。”王長貴抬了抬手頭也沒回便應聲而去。這個李大個,喊這麼大聲,什麼朝食收了,我堂堂掌櫃在你等眼中難道就只有吃喝?王長貴心中正是煩惱,突然一念閃過:朝食收了……!!!對,趙牧春沒有眼見實證定是猜度詐我!
“李大個,快隨我上樓!”王長貴一邊撩起長衫扎到腰間,一邊撞開門邊的夥計就往後堂跑,李大個剛開啟櫃檯邊的木柵門王長貴就衝了過去, 緊接著就聽得“啪”一聲“哎喲~”聲傳來,原來王長貴被前後堂中間的門檻給絆倒了。
“掌櫃你沒事吧?”李大個趕忙上去扶起王長貴“這半尺高鐵角門檻也忒礙事,上次剛子也在這裡被絆了一跤。”
“剛子是何人?為何進得後堂?”王長貴一臉迷惑,語氣甚是不快。須知開交子鋪的尤其是江鑫錢莊要入後堂須過前櫃邊防賊偷的木柵門,後堂樓上便是錢庫大門,平日只有王長貴、王富春等人才進得。
“喔~~”李大個一邊幫王長貴拍打膝蓋上的灰塵一邊攙著他往樓梯邊的椅子走。
“扶我先上樓”王長貴一手指著樓梯一手把長衫從腰帶裡往外放,腳下也是一瘸一蹦的往前走:“嗯?你說啊,剛子是怎麼回事?”
“哦~”李大個攀著樓梯把王長貴往上拉“那日卯時我開門灑掃就讓客棧的小夥計剛子給這邊送兩籠小籠包,孝敬掌櫃一籠,也留一籠我和王叔分著吃,想是他端著蒸籠被水汽迷了眼,就在這裡被絆倒了。”
“哼,我到時為何沒見包子?”王長貴覺得李大個在騙自己,聲音不由得高了三度。
“…………”李大個一時語塞,只顧著扭頭用力拉著王長貴,腦門上的汗水涔涔而下。
“長貴你呀,走路做事穩便些,現在你已是掌櫃,不要一天到晚慌慌張張行事沒個分寸。”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門檻那邊傳來,王長貴回頭一瞧,王叔扶著牆站在那裡“人摔了包子自然也掉在地上不能吃了,難不成還要讓我再買來留與你吃?”
“是吶”李大個感激的看了王叔一眼, 抬手抹了一把汗“掌櫃,我扶你進去。”
“王叔教訓的是”王長貴哈著頭小聲說道“你老在櫃上好生坐著,有事吩咐他人去做。”王長貴又指了指錢庫門“我且進去做些計較。”
王長貴自己扶著錢庫門一邊往裡蹦一邊回頭低聲囑咐李大個“去,找王叔把符印拿上來”關上門時他又叮囑了一句“帶個銅臉盆上來。”說罷便關上庫門。
“拿去吧”李大個剛下得樓梯王叔便已從懷中把半塊魚符掏了出來遞了過去,同時還喃喃自語“唉~自幼便教他休好賣弄……唉,遲早惹出禍來……”轉身便走向櫃檯。
李大個只得身體強健卻不明所以,他依王長貴吩咐拿銅臉盆進得庫內。此時王長貴已取了一個漆盒放在地上,邊上丟原是覆在上面的紅色綢緞。著看得李大個上來便囑咐到“符印拿來,把門栓了!”
王長貴接過半枚魚符後從腰間也摸出一半魚符,只見他把魚符合二為一後嵌入漆盒,略一旋轉“啪嗒”,漆盒開啟,裡面層疊堆放的全是楮紙。“燒了!”王長貴從腰間解下一個皮套遞給李大個又指了指楮紙和銅臉盆。
“喏!”李大個從皮套裡熟練的拿出火鐮、燧石等物事略一擦碰便在銅盆裡引燃了火絨,接著便蹲下身來將楮紙一張一張的丟進火盆。“掌櫃,那今晚我與王叔拿甚來印?”李大個一邊放紙一邊用火鐮小心挑動盆裡正熊熊燃燒的紙張。
“燒完了拿下樓去,用水細細的把盆洗乾淨”王長貴並未回答李大個的話“再把符印交還給王叔,就說隔壁趙掌櫃今早來錢庫喝了盞茶,我與他有些計較,近段時日我與他一同吃夕食。”
“喔,那掌櫃不去客棧和趙掌櫃一起喝酒了?”李大個懵懵懂懂的追問到。
“若非王叔和你晚間在此我又何必日日去客棧喝酒?”王長貴揹著雙手冷著臉沒好氣的說道“晚間之事再教我聽到你與他人說定然把你趕回鄉下去,看你老孃怎麼管教你。”
“理會得”李大個低下聲來自語到“掌櫃今天火氣忒大……”“咳咳咳~”刺鼻的白煙燻的李大個一陣咳嗽。
王長貴站在一旁臉上映著幽幽綠焰,就連白煙飄起他也好似完全沒注意到,揹著的雙手不斷磨搓著:此番雖不好與表兄解釋然有王叔應付,近期風調雨順亦無土木之工,想來只要賬目無差表兄應不會知曉此事。心念至此王長貴才覺得離得火盆太近臉上已略略發燙,他往後踱了兩步:楮紙燒盡趙牧春已無憑證,況且他也只是詐我一詐又能怎地?即便他有所察覺量他也不敢將此事捅漏出去,知情不舉亦是死罪。罷了,也不知他會否守諾能讓我與楊小娘子一會,事若不成……嘁!又折去許多金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