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到吳拂院子的時候,看到的正是吳拂叼著一根狗尾巴草,翹著二郎腿的樣子。

如此吊兒郎當,似乎與昨日柔柔弱弱的那個拂兒判若兩人。

不過,她這幅如此瀟灑的樣子,倒是有幾分像昕兒,也對,無論她平日裡如何柔弱,她骨子裡流的還是他和昕兒的骨血,自然是像她的。

這麼一想,吳新烽便有些釋然,又有些高興。

看見這樣的吳拂,總是會讓他想起之前他與昕兒的甜蜜時光。

秋菊眼尖見到老爺的到來,連忙停下手中的忙活,行了一個禮,“奴婢拜見老爺。”

吳拂聽到這聲行禮,愣了愣,他怎麼來這兒了?

她現在這幅吊兒郎當的樣子,讓他看了去,該如何解釋。

吳拂悄悄放下二郎腿,坐直了身子,朝著吳新烽的方向訕笑道,“爹爹,你怎麼來了?”

“無事,爹爹剛下早朝,剛用完午膳,便想著來看看拂兒,我聽那慕大夫說拂兒的傷勢有點兒重,爹爹不放心,便想著來看看。”,吳新烽解釋道。

吳拂跳下了草垛,走到吳新烽的面前說,“爹爹,拂兒休息了一個晚上,傷勢好多了,傷口也不怎麼痛了。”

“爹爹你看,我這傷口都塗了藥膏,慕大夫說很快便會好的了。”,說著,吳拂便撩起了袖子,露出了觸目驚心的傷口。

見到這些傷口的那瞬間,吳新烽感覺自己的心口都顫了顫,這些傷口如此可怖,該是多麼的痛啊!

看來,他昨晚對那個逆子沒有手下留情是對的!拂兒可是他的姐姐,他怎麼能下得去手!

此刻的吳新烽完全忘記了之前對吳拂的猜忌,心中滿滿的都是這些年疏忽她的愧疚之意。

見到吳新烽那痛惜的神情,吳拂豈會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但是年齡九歲的小孩子自然是看不懂大人的神情的.....

“爹爹,你在想什麼啊?”,吳拂拉了拉吳新烽的衣袖,“爹爹,你怎麼不說話?”

“啊,沒什麼。爹爹在想,你這個院子該如何修葺。”,吳新烽回過神來,寵溺地笑道。

“爹爹,我想要自己修葺!”

“哦?自己修葺?你這小骨頭的,如何能夠自己修葺?”,吳新烽爽朗地笑了兩聲。

吳拂也笑,“爹爹,你理解錯了,我不是說我自己修葺,我是說,我要指揮他們如何修葺!”

“沒想到小小年紀的拂兒竟然還有如此能力?”,吳新烽一個高心,便抱起了吳拂。

吳拂沒想到吳新烽會忽然抱起她,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但是想到他是她的父親,便將心頭那種不適感強行壓了下去。

這畢竟是她這幅身子的爹爹,她是他的女兒,不應該如此排斥。

只不過她心底裡可是一個有著二十多年生活記憶的二十一世紀女子,有點僵硬和排斥也是正常。

沒想到的是,她在前世沒能體會到家人的愛,在這一世竟然體會到了?雖然這種父愛是她使了一點兒計謀爭取來的,但這畢竟爭取到了。

這讓她有一種做夢的感覺。

吳新烽也感覺到了吳拂有那麼一瞬間排斥他的接觸,對此,他有點失落,但是想起之前的種種,他又感到深深的愧疚,就是因為以前冷落她了,所以才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