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齊蘭州眼底閃過厭惡,起身欲離開。

不想剛跨出去幾步,他身後被他那抹厭惡刺激到的顏玉殊忍不住,一揮衣袖,將那碗蓮子羹向他砸去。

齊蘭州未躲未避,甚至步子都未頓停一下,筆直繼續往外走。

這下徹底激怒了顏玉殊,但面對軟硬不吃、油鹽不進的齊蘭州,她只能朝著他的背影不甘的大聲質問:“齊昭,你是沒有心嗎?我到底是哪裡比不上她,讓你連個正眼都不願吝嗇瞧我一眼?”

這聲質問,成功讓已經向外跨出一隻腳的齊蘭州停頓了一下。

他未回頭,只語氣冰冷地回了她一句:“哪裡都比不上,也永遠都比不上。”說完,大步離去。

看著駙馬說話那樣不留情,候在旁邊的婢女們聽得膽戰心驚的,一個個都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

只有顏玉殊的替身婢女飄飄擔心望著她,小聲喊:“公主……”

被齊蘭州離開時留下的那句話刺痛心口,一直僵站著的顏玉殊聽到她的聲音,淚眼止也止不住的喃喃道:“他說我比不上,永遠也比不上…哈、哈哈,他敢說我堂堂一國公主竟然比不上一個死人!憑什麼?憑什麼啊!!”

“公主,公主您別這樣。”

婢女想去扶著有些踉蹌的顏玉殊,卻被她一把推開,轉身開始砸起屋子的東西起來。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我愛了他兩生兩世,他憑什麼覺得我不如那個賤人!憑什麼?我不甘心,我真的好不甘心啊!”

她是大鄴最得寵,最尊貴的公主啊!

多少人都羨慕不來,爭搶不到的皇家金枝,為何偏偏在他齊蘭州眼裡,她就是不如一個王府貴女?

哪怕不愛,為何他就不能疼惜一下她,哪怕是欺騙她一回也好啊!

“顏皎月,顏皎月!!”

“為什麼你人都死了,還要佔據著我夫君的心?”顏玉殊狠狠的嘶吼著,眼神也慢慢陰鷙起來:“好,既然如此,齊蘭州,你也莫要怪本宮不給你機會了。”

旁邊的婢女們看到她這個神色,一個個都嚇得心跳如鼓,四肢打顫。

因為她們很清楚,公主一旦露出這樣的神色,就說明又要有人遭殃了。

“飄飄。”

被喊道的婢女飄飄後背有些涼,急忙應道:“奴婢在。”

顏玉殊此刻以後停止了砸東西,微微整理了下儀容,又恢復了方才皇家金枝的端莊模樣,眼神卻依舊陰鷙道:“本宮聽聞西南有一巫族人,可篡改人的情感記憶,本宮要你親自帶人去將人找回來。”

巫族自來都是個傳說,存不存在尚且另說,就是真的存在,西南那邊那麼大,都找到有談何容易。

飄飄心中擔憂,正想開口,就聽到顏玉殊繼續道:“本宮給你半年的時間,若是找回來了,定當重賞。若是找不回來,你何你那爹孃兄弟就不用再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