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日正好,帶來點點霞光,迎接著朝陽紫氣,張玄感受了一下風氣,心中唸叨大鵬何不乘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手中芭蕉扇猛地一扇,一場氣流當即自船後吹來,數千丈的海船當即朝著天上斜飛而去。

這股氣流因為是張玄藉助芭蕉扇在催動,所以便未驚擾到艦隊。

待到嬴曉有發現之時,人已經在數千裡之外的高空之中,這下嬴曉眉頭跳個不停,這張玄怎麼不按套路出牌,都走路了也不打聲招呼。於是趕忙催促手下之人,緊急驅動海船順著自己的指引方向朝著東邊而去。

可是這艦隊參差不齊,又經歷昨夜踢人,所以多少還有點反抗情緒,嬴曉命令傳下之後,便未有多少得到回覆。這下感知到張玄故意放出的氣息快要消失,知道人家的寶船已經距離自己的距離已經快超萬里。嬴曉看著遲遲不動的艦隊,當即心中一狠,當真自己沒有脾氣不成。心中一怒,天象直接顯現出來,漫天雷霆之中一道人影出現,也不顧眾人驚恐神色,既然不想走,那自己幫忙。

人影大手一揮,原本海船之上的船帆當即被開啟,一場無名大風啟航,一十二艘海船就像是被操控在小孩子手中的玩具一樣,吹飛好遠。

“出發,目標東海之濱。”

近萬里高空之中,張玄看著朝陽紫氣越發濃郁,將手中的六鼻鏡對向紫光。

鏡後六個青銅樞紐,當即好似活了過來,張開獸嘴,開始吞吐紫光。

鏡面之中,一隻金烏慢慢出現,隱約間還帶著絲絲劍意,張玄嘴角一笑,是了,應該沒錯,這天下之中,如果說有什麼東西能與時間有關,那只有太陽了,畢竟能一日之內飛遍九洲五海之地者不動用一點時間恐怕是有點累的。

再度翻看了一下鏡中記錄,時劍易逝所在之地是一片山谷之中,立於一棵大樹之上,這番推測下來的話應該就是在湯谷之中。

將手一抖,兩道流光出現,正是山海奇志經中的山水二卷。

卷面一展,一道地圖出現。

雙手一揮,地圖放大,心中默唸湯谷,地圖之上一道紅點出現,邊有銘文,輔佐二經雖不知字形,但是張玄還是知道了其想表達意思。

所謂湯谷,乃是人界扶桑木的一節分支自扶桑樹本體跨過時空延伸而來,其上可透過時空通道前往人界古天界,往下可透過其假根到達地界幽冥領域。同理的每天早晨,金烏便是自人界扶桑樹本體透過時空通道來到這本源天地之中,到了傍晚又透過西方的若木神樹回家,如此往復。

所謂假根,乃是扶桑所孕育紮根於天地的一個錨。因為扶桑樹乃是至陽之靈,溫度奇高,隨便洩露一點氣機便能焚天煮海。所以為避免生靈塗炭而勾連地界幽冥域,藉助其極寒來達到中和之用。

不過也正因為極陰極陽加持,使得那周圍的時空不穩,所以湯谷的存在一直是一個謎,算不到也感知不到,如果不是有緣,可能就算正在對面,也無法探知半分。這便是天下最難探究的一處地方。

至於為何如此,因為裡面住著金烏。

要知道金烏對於天地的重要性,天地六氣,陰陽清靈濁煞,陽氣的來源正是金烏,所以一旦有心人惦記金烏,那必定是一場混亂之災,要是十日同出,上哪裡再去找大羿前來射日。

就算是手中有地圖,張玄都不敢保證一定能在短時間內找到,或者那把劍在西方的若木神樹上也說不定,畢竟金烏晚上是要到那邊休息的,也是極有可能出現在那邊。

看著地圖上的位置,張玄頓時臉色都有點黑,這山海奇志經乃是萬年前所書寫,雖然大體位置不變,但是好多地方都隨著日月輪轉,星漢變化而消失了,更別說這些年來這些地方還可能爆發過修士之間的爭鬥,所以極有可能路線不對了。

正是頭疼之時,突然感受到六鼻鏡中一道強光發出,裡面是一隻巨大的三足金烏在天上飛行,腦海中瞬間有了一個想法,既然自己找不到,那就加入。三足金烏自己又不是不會變化,而且還是能被真正三足金烏認錯的那種。

想到此處,心中頓生信念,看著漫天罡風,又揮動了一下寶扇,準備加點速度,至於艦隊能不能跟上,那就不關自己的事情了,反正自己又不是保姆,誰愛管誰管,反正自己不管。

龍船感受到風力,當即加速前行,不一會兒功夫張玄就快看到了海上的氣旋。

另外一邊,張玄操控的海船速度加快,嬴曉為了追趕,當即加強法力推動艦隊,因為不是自主執行,所以難免有點顛簸,就算是修士,也是被弄得五臟六腑有點失調。畢竟雙方的裝備就不一樣,一個是能在混沌海中遨遊的船支,一個大多隻是在四海遨遊的船支,加上事發突然,還沒準備好,不然將屏障升起來,感覺就會小很多了,至少不會那麼顛簸。

千里之外,一艘墨船正在極速飛行著,準備去追趕剛剛出發的艦隊,在經過一座山頭之時,大山突然動了起來,千丈大小的山頭化作了一張滔天大嘴,直接飛上了百里高空將墨船一嘴吞下,然後搖了個頭,擺了下尾又鑽入地下之中。

待到半個時辰後秦王趕到此處之時,早已蹤跡全無,察覺不到任何一絲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