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皇者,自王之上,始也,即是王之鼻祖,萬王之王。

皇字乃是王字加冕,帶領眾生前行,又似燈盞,指引方向,照亮世間。

為皇者,不說五德皆具,但至少心要正,不然燈芯不直,火能正焉?

這可不僅僅是實力強大就行,不然這天下實力強大之人又不是沒有,但為何能成人皇卻少之又少。

仁義禮智信此乃人之五德,與金木水火土的地之五德,福道功陰聖的天之五德合稱天地大德。

人皇掌管天下地上一切事物,自然需要具備與天地人三道溝通接觸的德運。就比如大夏皇朝,借水劫生木德起家,禹王聖德庇護,陰德為力,皇以仁德義德治國,故而自禹王后持續了六千年的盛世,綿延了五代人皇,本來應該還有第六代的,結果被諸侯壞了民心,使得仁義不在,德運敗壞,故此成為了早夭皇朝。

這個自醜會中期開闢,寅會中期終結,橫跨萬年的皇朝還是終被白蟻蛀空,成為浮華一場。

時間來到現在,夏依然泯滅快一千五百載春秋,新立王朝已然無多少歲月可維,隨即天下紛亂呈不可阻撓之勢。

畢竟百年小國,千年王朝,萬年皇朝,劫年神朝,君王皇帝執行自有其規律。

一個小國,區區數百年時光就成過眼雲煙,國君一代又是一代,追求長生之夢,千秋之念,到頭來終究只不過是仙神的一個瞌睡。

一個王朝,千秋風流,難過三劫,壽止三千,仙神嗚呼,哀哉何其短也,還未見過幾面,便已歸於時間。

而一個皇朝,萬載歲月,歷久彌新,命可及天地,運可比日月,即有難過萬載歲月之皇,又有比肩天帝之尊,最是難判。故仙神視為同友,最是歡喜。

至於神朝,以天地大劫當年,金烏玉蟾做月,駕九龍之香攆,馭萬星之輪轉,神上之神,眾星之主。歷經天地毀而天地生,日月熄又日月現,一劫又一劫的參修造化,終可稱呼天帝。

仙神效力於他,萬物在其意志之中運轉。日月皆其子嗣,天地為其後院,以混沌為平臺,搭建萬世不拔之根基。

為一國之君,只需一德具備,五情不亂,便可福壽綿延,享百年之膏腴。

做一朝之王者,需人德具一,天德綿延,地德厚存,方能長久。

成一朝之皇者,天地二道必佔其二,仁義五德須有其三。當然要是五德皆俱,此朝必將有徵戰諸天之機,證道天帝之能。

尊一朝之帝,天地人為其助力,五德圓滿,萬界在其手心橫拽,笑看世間千奇百怪之事。

而現今王朝之中,齊已然朝運近無,十去八九,最多不是一百多年,就將分崩離析。

晉更悽慘,王已不王,不過一宗祭,朝也不朝,軍隊全無。

周夏楚三朝還好,周雖勢弱,但卻是浴火之鳳,生機已現,如果還是王朝,多千壽也未必不可。

夏則是享皇朝之遺蛻,前人之恩惠,運過兩千春秋不過小事爾。

楚為新立,更有千年時光等待。

唯獨秦勢猶如猛水,卻運極強甚,有達三千春秋之命。是故天下之人窺秦者甚多,皆欲分一杯羹湯,取一點從龍之運道。

修行不易,積運更難,修行越到後面,所欠缺的大多不是對天地的領悟,而是對於德運的需求。甚至有的對天地領悟已經涉足規則,但卻仍舊卡在那一關卡無法動彈,什麼靈根妙藥都無作用,任何功法神通也是虛幻,唯有德運可解。

畢竟所謂德運,實際就是天地人三道對於生靈的考驗,相應的德運對應相應的實力地位。如果德運不足,還妄想攀高,最終只會德不匹位化做灰灰而矣。

故而對於修士來說,如何賺取德運就跟凡人如何賺錢一般,本質無多大差別。這時候遇到一個未來可能是億萬富豪之人,正常人定然想雪中送炭而不是錦上添花。

尤其是當嬴曉被張玄設計一次,身上龍氣出現(就是黑風的氣息被動了點手腳,變得與龍氣無異),再加上碧清之口傳出,(至於為何不保密,那就更簡單了,既然真人想要別人知道,那便有無數方法可以傳出,想隱藏也是做之不到。)

幾乎是數天時間,便已然有人前來,這些人中有穿著破爛的和尚與書生,手持長弓寶劍的武者,更有駕鶴御劍的仙人之流,各懷各意,究竟是來扶龍庭,還是屠龍者,那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至少張玄是不著急的,因為嬴曉這傢伙已然肉身封聖,雖然被封印了修為,但還是有不少後手,一般閒雜人等是弄不過他的。就算弄得過,體質還是放在那,沒有規則之力是弄不死他的,就算受傷也不過是頃刻之間就能恢復。

而且張玄也知道現在的這些人不過是開胃小菜而已,只是來確定訊息真假,幕後之人可還不會著急出現,還是安心種自己的地便成,自己師父會處理這些瑣事。

此時伏牛山上,一點亮光自山頂之上現世,朝著天空之中而去。

約莫著在離地千里之時化開,成為了一層透明的屏障,囊括了方圓千里之地。

此屏障薄如蟬翼,透似琉璃,常人難以看見,不得觸控,通行無阻,不知有何。但對於修士來說可就不那麼友好了。

薄薄一層,好似金鋼,飛劍無用,神兵難鑽;透之猶如刮刀之刑,有切膚之痛;封感屏神,壓法克力,修士想要過這一屏障,實在千難萬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