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突發意外

安詳村地處偏僻，跟京城和很多繁華的城鎮隔得都比較遠，尤其是京城，如果不是特別趕的話，普通人也要一個多月左右才能到達，而且還是在熟悉路程的情況下，這樣的距離對於想跟京城劃清界限的言肅清和方雲霄來說都是一個非常適合的地方，只是兩人都沒想到，都躲到這裡了，還是能遇到老鄉。

方雲霄看著他警惕的樣子，嘆了口氣道：“我叫方雲霄，後宮裡的趙太妃，是我的母妃。”

聽到趙太妃的名號，言肅清的表情越發驚訝，手臂也在顫抖，他仔細的端詳著方雲霄的臉，許久之後才輕嘆：“原來如此，難怪我會覺得你有些眼熟，已經長這麼大了啊。”

方雲霄點了點頭：“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言先生。”

言肅清抬了抬手，似乎想碰一下方雲霄的臉頰，但還是理智的住了手，側過頭問道：“你母妃近來可好？”

“母妃一切安好。”方雲霄也認真的回答：“前段時間有些生病，不過已經痊癒了。”

“這樣啊。”言肅清的樣子有些悵然：“畢竟是在宮裡，不管什麼都是最好的，不過你居然也來到了這種地方，她不會擔心嗎？”

方雲霄苦笑的搖了搖頭：“我出宮對她才是最好的安排，母妃跟我說過你的事，當初她一直有話想告訴你，但是等到她能出來的時候你已經離京了。”

當初言肅清跟對於趙太妃的愛慕也是有不少人知道的，但是不知道處於什麼原因，趙太妃入宮成了皇上的妃子，言肅清也在那以後離開了京城，從此不知去向。

“她過得好就夠了。”言肅清閉了閉眼，對這件事早就認命了。

“母妃不知一次的跟我說過，她心裡一直有一個遺憾，就是那些話沒有能親口跟你說，耽誤了你的時間和人生，看著樣子，言先生也一直沒有娶妻吧。”到底是上一輩的感情，方雲霄也不好評論什麼，只是當初他還在京城的時候，趙太妃偶爾會跟他提起在年輕時遇到了人，她稱呼他為五格，兩人之間的感情真摯而純粹，只是可惜有情人沒有成為眷屬。

“她有話跟我說？”言肅清神情愣了愣，當初在得知心愛之人入宮為妃以後，他便心灰意冷，直接拜別家人離開了京城，來到這個偏僻的地方靠著一門祖傳的手藝謀生計，如果不是遇到林婉兒和方雲霄，估計自己的身份也不會再有人提及了吧。

方雲霄點了點頭，把趙太妃說過的話表述出來，雖然有些地方不太一樣，但都是同一個意思。

聽了方雲霄的轉述，言肅清沉默良久，最終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等到林婉兒出來的時候，兩人正坐在一起喝茶，言肅清對方雲霄的態度不像一開始那麼厭惡，甚至還有幾分照顧，總之跟剛見面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這兩人到底是談論了些什麼呢能讓他的態度有這麼大的轉變，林婉兒有些好奇的看了方雲霄一眼，但方雲霄只是微微一笑沒有多說，這件事就讓他成為遺憾好了，不必再提。

“窯子外面熱，姑娘先坐下喝口水吧。”從方雲霄的字裡行間的看出，他對這個姑娘還是很在意的，這就是所謂的愛屋及烏的，因為趙太妃，言肅清對於兩個小輩的態度也好了許多。

“多謝先生。”林婉兒坐到方雲霄身邊，說起剛剛燒製出來的瓷器的情況，雖然很是精美，也超乎了她的想象，但還是存在著一些瑕疵的，林婉兒覺得以言肅清的手藝，這一點敗筆也是可以克服的，於是拿出剛剛燒製好的瓷瓶，指著花式上的花瓣道：“先生，我覺得有些地方還可以再改進一下。”

言肅清放下茶杯靠了過來：“你是說花瓣的顏色？”

“沒錯，這裡的話……”林婉兒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隨後又道：“還有就是剛剛出窯的那一批，對於渲染的效果還是有些差強人意了，我已經跟學徒溝透過了，如果燒製出來效果更好的話，他們會跟你說。”

方雲霄的身份的他說的那些話到底還是對言肅清產生了一些影響的，不過對待工作他還是十分認真敬業的，他當即拿出調配顏色是記下的比例，跟林婉兒商議應該取多少數值，林婉兒手託下巴想了想：“對了先生，這個瓷瓶我要用來裝一些用在臉上的東西，不能被汙染，所以在蓋子這一方面還請先生再下點心思了。”

言肅清點點頭表示理解，在林婉兒昨天走了以後他就派學徒出去打聽過她的身份了，沒想到還是一個很能幹的姑娘。

談話結束，言肅清按照林婉兒所說重新調配燃料：“這一窯大概需要四個時辰，不介意的話就在這裡等吧，樓上還有很多成品，可以上去看看。”

林婉兒抬頭算了一下時間，四個時辰以後差不多天都黑了，但是她又十分在意瓷瓶燒製出來的樣子，想了一下決定就在這裡等了，正好她也可以多瞭解一下這個東西，將來也能更好的發展出新品。

時間一晃而過，林婉兒跟方雲霄還在言肅清家裡吃個飯，飯菜是他的學徒做的，廚房裡除了必要的廚具和食材就是各種酒，各種型別都有，難怪村民說他就喜歡下酒菜。

等到開窯拿到新的瓷瓶的時候，林婉兒很是滿意，這一次的成品很是完美，林婉兒也非常喜歡，打算帶回去先實驗一下跟產品的適用程度，言肅清送了她一個盒子，放到裡面就算不小心摔倒地上也不會碎裂。

從嚴肅清家離開，夜幕已經掛上了天穹，山頭的最後一絲霞光褪去，樹上偶爾創來幾聲蟲鳴。

“今天謝謝你了，陪我等了那麼久。”林婉兒抱著盒子，心情很是愉悅。

“不用跟我這麼客氣。”方雲霄輕輕笑了笑，就在他準備說一些暖心的話的時候，周圍忽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就連氣氛都變得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