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濤冷笑一聲,你再大的官來了也不行,手術室,就是不能讓你們進去,不能慣著你!

手術室裡,米特里教授在講故事。

聽故事的人是患者,手術暫停的特拉多先生已經清醒了。

“做完了?”

“沒有,正在做呢!”

“怎麼沒有感覺呢?”

“上了麻藥,當然不會有感覺啦!”

“噢,原來是這樣的啊。”

手術室裡的病人被各種消毒單巾覆蓋,他根本就不知道具體情況,還以為真的在做手術。

米特里教授的故事一點都不好笑。

也不能講有趣的故事。

病人不能笑。

一個笑的動作,幾乎可讓全身的肌肉收縮,這不是好玩的事。

此時,患者的腹腔是開啟的,僅僅蓋了幾塊紗布,腹腔內部也有止血鉗緊緊夾著兩根小血管,沒有結紮,因為,這兩根血管等一會還要吻合。

“不好笑。一點也不好笑。”

特拉多的氣管插管也拔掉了,手術需要等比較長的時間,不能讓他總處在麻醉狀態。

這種情況,米特里教授一生只遇到過兩次,這是第三次。

第一次還是在25年前,那個時候他還是一個住院醫,參加工作才幾年。那次手術病人是一個年輕人,滑雪,大半個大腦損傷,手術才開始就宣佈暫停,需要從意國請教授支援。

這一等就是6個小時。

那次手術失敗了。

等到那個教授趕來之後,病情已經很危重了,手術做完了,病人卻沒有醒過來。

第二次是米特里教授50歲那年,手術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主刀醫生暈倒,恰好沒有人能夠替補,只好從德國請援兵,這次等得更久,等了10個小時,手術不得不暫停,麻醉也只打了基礎麻醉,病人和今天的一樣,清醒了,米特里為了打發時間,也只能是幫病人講故事。

“你是哪國的?”

“你猜。”

“芬蘭還是德國的?”

“不錯,猜得差不多啊。特拉多先生,你在加國也算個人物啊,這一次,中國人救了你的命,你應該感激人家啊。”

“那是的,今後餘生,我將努力為兩國友好做點工作。”

“嗯,這才是正確的。”

“手術還有多久?”

“快了,很快就做完了。”

“怎麼沒有一點動靜?”

“麻醉了你感覺不到的。做手術的醫生,都在認真做手術。”

“噢,靜悄悄的,好安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