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四年級,他們成了情侶,誰知,一個高一年級的師兄插一腳,把他的女友帶出了國。

再後來,他的前女友過得並不快樂,很後悔沒有和胡伯龍在一起。

他們先前一些年,間間斷斷有一些聯絡,但都是有家有室的人,後來就斷了聯絡。

聽說,上兩次同學聚會,他的女友都從美趕回來,每次,她都失望回去了。

她在35週年聚會上,說了一句話,要別的同學轉告胡伯龍,40週年聚會,她還會來。

明年是入校40週年,胡伯龍下決心,一定要去聚會。

雖然這些年,人生不是很如意,安泰醫院還是一個三流醫院,胡伯龍也還是一個科主任,最難的手術也就是胰頭癌,學術上沒有可以誇獎和炫耀的地方。

但是,現在他看到了希望。

最近,他的手術難度已經難了很多。

簡化的vilishi術式他基本上掌握,97的胰頭癌都拿得下了,這一點,他暗自高興,再努一把力,接近雅湘醫院胰腺手術大佬的水平,並不是不可能。

要知道,雅湘醫院的胰腺外科大佬,名氣非常接近龍教授。

有這樣的實力,胡伯龍就可以昂起頭,無需找藉口不參加同學聚會了。

在第一任女友面前,他又可以談笑風生,回到當年的狀態。

當然,時過境遷,40年前,他一把吉他,一首外婆的澎湖灣,一個飽含青春的笑容,就可以讓少女心花怒放。

現在,額頭上的皺紋和穩重的談吐,記錄的是歲月的滄桑,只有地位和成就才能擦起一丁點兒火花。

現實世界是功利的。

即便是同學,也不可能純潔得和40年前一樣,成就的高低,決定了誰是酒桌上的主角。

“你既然請我搭臺,你又不給我做一助。”杜小平憤憤不平。

“不好意思,我必須加緊練習,時間不等人,明年這個時候,我一定要拿下vilishi術式。你懂嗎?”

杜小平大聲說:“懂你個屁!誰不知道,你為了見你的初戀,又怕人家說你沒成就。”

胡伯龍嘆了一口氣,說:“你呀,就是喜歡揭人家的傷疤。”

杜小平說:“老胡啊,你其實也可以了。做科主任已經做了15年了,胰頭癌手術已經開展了10年,你還覺得成就不夠?”

胡伯龍說:“不能比,差遠了。原來和我一起留校的,他們的成就大多了。我真的後悔,當初太狂了,太任性了。”

劉牧樵笑了笑,說:“我們開始吧。”

杜小平說:“別急,你先交代,你從雅湘醫學院騙來的美女,到底是準備做同事,還是做老婆?”

胡伯龍說:“怎麼回事,說說看。”

杜小平簡單介紹了一下。

劉牧樵說:“蘇雅娟,湘雅的,這次比賽得了一塊銀牌,一塊銅牌,她有一個嗜好,喜歡中醫,我正想找一個西學中的,把我腦子裡的中藥方子整理一下,今後,把中醫發揚光大,說不定,這就是我們安泰醫院飛躍的一隻翅膀。”

聊了片刻,手術正式開始。

劉牧樵在做手術時,一般是不會講與手術無關的事。

這和很多外科醫生不同。

劉牧樵一邊做,一邊口述過程。

胡伯龍在這樣的環境下做手術,不想進步都不可能。

手術速度起來了。

杜小平奇怪地看了幾眼胡伯龍。

這是……你胡伯龍什麼時候也變成了高明的一助?

杜小平驚訝地發現,胡伯龍和自己做得一樣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