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想被人說班門弄斧。

可以說,他們每一次來,都受益匪淺。

只是,最近兩年,他們也許是突破了瓶頸,不再親自參加會議了,而是派學生來。

這個環節時間一到,提問的,發言的非常踴躍。

有問切除器官的問題。

有問膽管移植材質的問題。

由於總膽管被癌細胞浸潤,就需要膽管移植,切爾西的方案是,把膽囊做總膽管,不叫移植,叫改道,這種想法很大膽,不過,需要在肝臟中分離出膽囊,有一定難度。

有問胃被切除一部分後與空腸吻合的問題。

更多的是問胰腺本身的問題,五分之二的胰腺被切除,今後的消化液分泌的問題,胰島素分泌的問題,這些都是很具體的。

每個學者問問題時,都是假設病人可以長久活下去。

似乎沒有人注意到,這個病人活下去的機會非常小,哪怕是一年的存活率也不到30的事實。

這就是所說的,百分之一的希望,要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

這就是科學精神,或者說醫者仁心。

劉牧樵已經是第16次舉手。

也許是離主持者太近了,燈臺底下是盲區,他一直沒有機會被主持人點中。

30個問題時限就要到了。

劉牧樵把手舉得高高的,幾乎把手伸到主持人的鼻子低下了。

哎,還是沒有被點名。

最後一次機會了。

劉牧樵把手伸到了主持人的眼角,他還晃了晃。

還看不見?

那就是眼睛瞎了!

誰知,主持人看到了,他沒有請劉牧樵提問,而是說,“別鬧!再鬧我請你出去。小孩子再過30年再來提問。”

劉牧樵想哭。

做n助的機會沒有了。

關鍵是,他發現了手術設計中的缺陷。

最後一個問題都問完了。

劉牧樵準備孤注一擲,要求主持人再加一個問問題的機會。

他被趙一霖按住了。

“算了,你太年輕。”

“這不是年齡問題,他們沒有注意到腹主動脈的浸潤問題。”

“怎麼可能呢?他們一定注意到了,他們覺得不是問題,一定有解決的辦法,要不,不可能沒有人提。”

“不,我可以肯定,他們閱片時疏忽了,或者閱片水平有限。”

誰知這話才落,旁邊一個人接話了。

“你這小哥,你認為大家連這個都沒發現嗎?腹主動脈,將交給血管外科專家處理,胰腺外科醫生根本就不需要擔心。”。

他身後是一個華裔。

“說了是吧。你操什麼心啊!”趙一霖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