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轉過頭,看著劉牧樵。

這小哥剛才說什麼啦?

“咳咳,對,我們定位是不存在問題的,各位儘管放心,我們根據CT片,或者核磁共振片就可以準確定位穿刺。”趙一霖大聲說。

“那你具體說說,這個患者,你準備從哪裡穿刺?角度,深度。”

趙一霖啞火了。

不過,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劉牧樵拿起一根教鞭,指著投影上的CT片說,“我準備從這一點穿刺進去,深度3.8厘米,角度嘛,很好說,這個方向。”

“從這個位子穿進去,剛好有一根交通動脈,你怎麼避開?”

劉牧樵推了推眼鏡,說:“沒錯,這個位置剛好有一根交通動脈。我剛才認真看了一遍,可以避開,擦著這根動脈的下沿進針,這樣,雖然沒有穿刺到囊腫的正中間,沒關係,下部更好,稍稍偏左一點。”

問話的是神經科的腦幹部位的專家。

這所醫院的教授研究得很細,腦幹、延髓、脊髓、腦葉、海馬、丘腦,等等,都有人研究。

病也是的。有的研究卒中,有的研究癲癇,有的研究重症肌無力。

這位教授主要是研究腦幹,所以,他對腦幹這一塊特別熟悉。

“你這樣進去,神經纖維怎麼辦?”

“我已經設計了路線,避開運動神經纖維,損失一些感覺纖維,並且,我選擇的是軀幹部分的感覺纖維。”

“你能夠做到這樣精準?我高度懷疑。”

劉牧樵嘿嘿一笑,宗師級的穿刺水平,你有必要懷疑?

“不能做到這樣精準,那我就不會開展腦幹穿刺了。”

“什麼,是你?”

“對,穿刺的是我。”

接下去,又是“嗡嗡嗡”的議論聲。

陳雄偉不淡定了。

他一直把劉牧樵當作跟著來蹭飯吃的,怎麼,豬腳會是他呢?

“你不是說你是實習生嗎?”

“沒錯,但我好像是說了,我們是一個團隊。”

“我怎麼放心讓一個實習生穿刺患者的腦幹呢?你知道,剛才說了,這個患者還不是一個普通的病人。”

“這,我就沒法子了。其實,你們在邀請我們之前,應該多瞭解一些,我的時間很忙,京城還有三個植物人在等著我去手術。家裡,還有很多患者等我們三個人處理。”劉牧樵有些不高興。

“呃,這個,我們還商量一下。”陳雄偉說。

“趕緊,做不做,我們不發表意見。但是,耽擱我們的事,也不是一件很禮貌的事。”劉牧樵一點也不客氣。

“劉……醫生,我還問你幾個問題,行嗎?”主持人說。

“請。”

“你做了4例腦幹穿刺的,但,不見你們報道?”主持人以為問到了要點。

按理,做了一個就應該馬上報到,哪還等做了4個了還不見報道的?

鄒醫生舉起了手,說:“事情很簡單,做了第一個之後,我準備寫論文,但劉牧樵說不急,等做10個了再報道比較好。其實,前後時間也就是半個月左右時間,論文也來不及發表。不過,你們看了昨天的江東衛視臺嗎?有報道。”

鄒醫生一口清江話,很多人並沒有聽得很清楚。

“好吧,我再問你,趙教授,你能不能做?”主持人說。

“我們團隊分工很明確,我負責全面工作,鄒醫生負責準備和掃尾工作,穿刺這一環節,主要是由劉牧樵負責。當然,有時候,我和鄒醫生也穿刺,但是,我們不穿刺腦幹。”

“好吧,我聽明白了。那我再問你,劉牧樵醫生的穿刺成功率,你認為很有把握嗎?你是老同志,我比較相信你。”

趙一霖挺了挺腰桿,大聲說:“劉牧樵同學很年輕,這沒錯,不過,你們別被年齡這個假象矇騙了,他其實懂得的東西非常多。你們誰,要是在卒中方面提問題難住了他,我敢說,你絕對是世界頂級專家。帕金森病也是的。”

趙一霖大話一出,嗡嗡聲又起。

你小哥穿刺是天才,也許世界上還真有這種特殊人才,但是,你說卒中知識很豐富,超過我們這裡的人,這就是講大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