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劉牧樵一提到吳迪,江教授們就吐舌子。

“劉牧樵,我有一個病人,腦幹有個囊腫,三年了,你敢不敢動它?”江教授已經是徹底被征服了。

“你得詳細一點。”

“三年前,一個車禍病人,腦挫裂傷,腦幹損傷,植物人,現在檢查腦幹形成了一個囊腫,我們估計,這個囊腫壓迫了腦幹,除掉它,病人就有可能醒過來。”

劉牧樵迅速檢索腦海裡的知識。

查到了,7個類似的植物人,就是因為囊腫壓迫腦幹成為了植物人,只有其中一個,因為囊腫自行破裂而清醒了。

“行,我可以試試。”

……

神經外科迅速啟動了大會診。

這是必須的。

作為教學醫院,哪怕是為了獲得一次性經驗,也必須履行一下手續,完成一下程式。

這個植物人已經進行過無數次的會診了,全院性會診也不下十次,說得難聽點,這也是這個病人能活到現在的主要原因,要不,早就會因為墜積性肺炎,或者血栓死了。

附屬醫院之所以全力搶救這個病人,完全不是因為希望某一天治好他,而是純粹是一種醫生的本能,醫生的職業習慣。

很多時候,患者都已經死了,救活的意義為零了,醫生也會做一番努力,人工心肺復甦大多時候就是這個意思。

這個植物人,家屬早已經放棄了,他們後來連對會診的興趣都沒有了,只是盡義務每天來病房探視一次。

他們說了,所有的治療方案都由醫院做主,連簽字的權力都放棄了。

大會診在神經外科示教室裡舉行,參加的科室總共有13個,會診的專家加上本科室的副主任醫師以上的,有32人。

雖然都知道是走形式,但附屬醫院的傳統還得堅持,也就是說,走形式也要做得很像那麼一回事。

就是說,要正兒八經。

報告了病歷。

主治醫生報告了近況和這次會診的目的。

“什麼!穿刺囊腫?”

隨著主治醫生報告完畢,下面嗡嗡聲響了好一會。

江教授咳咳兩聲,說:“我也是突發奇想,既然腦幹不一定是生命禁區,那麼,我們把這種囊腫穿破,解除腦幹的壓力,患者是不是就醒了呢?當然,可不可行,請各位來討論。”

下面又是嗡嗡聲。

有人發言了。

不算是正式發言,而是提出質疑。

“有過這樣的先例嗎?”

“沒有。”

“既然沒有,我覺得可能性不大,因為,神經纖維壓迫太久了,已經不能恢復功能了。”

“對,對,壓迫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