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牧樵再次檢查了一下病人,根據體徵,可以確定是左側基底節出血。

趙一霖做了一會兒的吃瓜群眾,明白了劉牧樵的意圖,大聲說:“誰是家屬?誰是一夥的?”

“我。”

“我們都是的。”

“我問的是家屬。”

“我,醫生,救救我丈夫啊!求你們啦!”

“好的!我們會盡力的。我現在要跟你們說,病情非常危險,等送到醫院肯定就救不活了。需要在這裡做腦穿刺,把血液放出來。可是,你們也知道,這裡不是醫院,有很多不合乎規矩的地方。我得跟你們講清,一是搶救有可能不成功,我們也只是抱一絲希望而已。二是救活了,顱內感染了。你們不能責怪我們。三是會有後遺症,除非你們儘快轉到安泰醫院來。你沒有什麼話說?”

趙一霖和病人家屬打招呼比較內行,幾句話,病人家屬和朋友都說:“聽專家的。”

“既然沒意見了,那我們就開始了。”趙一霖說。

“行!就請你動手吧!”

所有人都等著趙一霖動手。

誰知,趙一霖坐在地上,翻了病人眼睛看了看,揮了揮手,說:“劉牧樵,開始吧!”

劉牧樵開始消毒、鋪上孔巾,然後拿起鑽頭,用力在顱骨上鑽孔。

“怎麼是他?”

人群中議論開始。

曹領導偷偷問戴副院長,“怎麼是他?不是趙教授嗎?”

“他是幹苦力活吧。穿刺就不是他了。”

“對,這還是做準備,等會就會由大教授動手的。”

“好了。”劉牧樵費了好大得勁,終於用手鑽穿了顱骨。

拿起穿刺針,檢查了一下,凝視了三秒針,穿了了進去。

“啊?”

“不可以!”

“怎麼是他?”

“太不負責了!”

……

劉牧樵充耳不聞,認真感受著手裡的感覺。

落空了。

抽出針芯,鮮血冒了出來。

接著又是一陣驚呼。

劉牧樵緩緩放了30毫升血液。

“報告體徵!”

“瞳孔針尖樣,呼吸不規則,心率130,血壓在測,發燒。”趙一霖簡練地報告。

劉牧樵又放了30毫升,壓力下來了,過了片刻,“再報告體徵!”

趙一霖又開始檢查。

有人開始糊塗了。

戴副院長,胖醫生,他們都是內行。

劉牧樵和趙一霖,到底誰是上級醫生啊?

現在這格局,很典型,趙一霖是下級醫生啊!

吃瓜群眾反正是搞不清,他們只會看熱鬧,他們有些不滿,這種緊急情況,不應該由徒弟動手,你大教授應該自己穿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