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沒有到第三日,已經傳來訊息:欽天臨監推算出七月初八是個上上的大吉之日,當天大皇子將正式冊封為東宮太子。

一切的波濤暗湧隨著這道旨意而來浮之水面。

已經明旨冊封的事情斷然是不會再有變了!東宮本來就是一直存的,只是這三十多年來沒有人住過。皇上那個時候倒是想住,先皇一直沒有讓他住,這麼心心念念多少年了。想當初皇上還是皇子的時候就曾偷偷摸摸地來過這裡,那時心裡念著臉上盼著就是有朝一日能住進東宮。如今看著還是原來心中刻畫的樣子更是有感而傷,而這種自己想而不能的東西兒子倒是輕而易舉地握在了手上。

“父皇當年沒有福份,還來不及住在這東宮裡。”

誰不知道,先皇當時未立太子惹得幾個皇子明爭暗鬥的。先皇不懼眾臣咄咄逼人的“立長立賢”之說,堅持要立他一心器重的幼子,結果偏不如人意。

“兒子願在東宮時時伶聽父親的教誨!”大皇子恭敬且有禮,亦步亦趨的跟在皇上的後面。

“東宮必竟是你太子之所,我這個皇上也不能時時都來,你自己一言一行都要注意,你是東宮太子,是眾皇子之楷模。”

“兒子惶恐!”大皇子單膝跪下。

“惶恐什麼?在其位擔其責,太子不比皇子!”皇上明著教導,實則已經有微微的不滿。

遠處的謝尚宮正在指揮著宮人擺放花盆,東宮雖不如後宮那般賞花看鳥,可必要的花草裝飾點綴還是要的。一應規制謝尚宮更是不敢有任何的馬虎,樣樣精緻,只恨不能再錦上添花了。

“悅食樓的案子查得怎麼樣?”

太子上位之初,皇上就給他辦了兩個案子。顧氏偷書案倒是辦的雷厲風行,但這個悅食樓的案子就有點.......。

“嗯.......”大皇子的額間已經有微微的細汗。

事實查明,那上官凌欺弱霸民,雖說失手打釘這個謝商人,可若按“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來說是得殺人償命的。但是父皇又一手提拔了上官為尚書,而且上官大人鐵面無私,一把將兒子送到衙門官辦。

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道道,昭業有點頭疼。

“嗯什麼嗯,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還有什麼說不出來的?”皇上不滿地說道。

“那上官凌真是殺人,不過是失手的。”懾於皇上的怒氣,大皇子情急之下脫口而出道。

“那後面怎麼處理?”

難就難在這裡,這應該怎麼處理呢?查個事情的真相其實一點也不難,難就難在對事情的把控和後面的發展。

“兒臣不知應當如何,謹聽父皇示下。”大皇子囁嚅道。

“我示下?”皇上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

“我若示下還需要你這個太子幹什麼嗎?”

此話一出,大皇子是嚇得雙腿直跪,頭撲通撲通的磕頭。

“父皇息怒,父皇息怒!”

皇上拂袖而去!

正當大皇子以為可以喘口氣的時候,只聽“咣嚓咣嚓”的聲音響起,

“你們是這要反天了!”

大皇子三步併成兩步跑向前去。

正廳的走廊間,穩穩地放著一盆金累絲海閣雙龍紋盆珠寶景盆!

那是月牙國進貢只能放在父皇的御書房,如今怎麼會在這裡?會擺放在他這個東宮準太子的場所。

皇上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大皇子軟弱無力地癱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