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小落不想隱忍。

“因為她不是中原人!”言蕙一字一頓地說。

“我是不是也不是中原人?”小落總是隱隱地覺得言蕙肯定是知道自己一些身世的,只是她一直不肯告訴自己。為了試試言蕙到底知道多少,小落胡亂的問了一句。

變化只是在一瞬間,小落並沒有看到言蕙的瞳孔忽地睜大。

“你是我言蕙的女兒,冠以言姓,不是我中原人又是哪裡人?”

“可是你又都清楚,我們之間沒有親情關係!”小落說的擲地有聲。

“誰說沒有,我是你的嫡母!”言蕙吼了一句。

這一句把小落有點震住了,她不知道還要問什麼。嫡母!嫡母不就是證明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嗎?

言蕙有點氣緒難平,頭也不回的出了院落。

藍院的幾人衝了進來,良娘和秋兒一左一右的攙著還在發呆的小落回到房間。

“姑娘何必跟這她一般見識,老奴這麼些年可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玉娘拍了拍言蕙的後背柔聲勸道。

“玉娘,您是不知道,剛才她質問的口氣跟當初他拒絕我的語氣一模一樣,當初他就是這樣說。”

“都過去了,小姐就不要再多想了!”

“我怎麼能不想,我怎麼能不想?”言蕙眼神裡透著難以置信的目光,有點撕聲截底地喊道:“我都等了十三年了,我怎麼能不想?”

“姐兒,你就是在這事過於執念了!”玉娘揮了揮讓下人們遠離此,自己扶著言蕙來到秋水亭上歇息片刻。

“姐兒,你不忘記了言府這十三年來是個什麼樣的遭遇,是個什麼樣的境的,這些您可都答應了老爺的。”玉娘苦口婆心地勸著。

是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這些我記著你,我自己心裡有數!”平復了心情,言蕙淡淡地說道。如果不是那個人,自己大概永遠都是一個名滿京城的候門貴女的。

“姑娘把靈桂放在她的身邊就是想讓她知道一些候府舊事,你怎麼把她又給支走開了?”玉娘有點不太明白小姐這番所謂如何。

“落兒行動太過,會容易被皇帝注意到的。”

“可是你不就是希望皇上能儘快注意到她嗎?”

“那不一樣,他的心思何人能明白,我們只有一步穩紮穩打的走,我才放心得了。”

玉娘不語,姑娘說的不假。當今的聖上喜怒無常,他會一擲千金為蝶妃娘娘重建瑤雲宮並把彈核此事的言官貶官,他也會地方貪瀆賣官的人嚴懲不貸。所以說她的心思沒有人能明白,好像很多時候都是依著自己內心的喜怒在辦事,所以整個朝廷都活在一種下一秒不知道會發什麼事情的恐懼中,即便是有些官員想有所為,也是有些畏手畏腳的不敢。大家只求無錯無過吧。

“宮裡最近有什麼訊息嗎?”恢復了常色,言蕙聽著各路的情報。

“如姑娘所料,皇上這幾日天天都去壽康宮請安,還去道安寺拜祭了一回言皇后。”

“可憐了我的那位表姐!”言蕙自嘲自笑地說道。

“質姐兒能得皇帝青睞有加,得皇后榮寵,是她之幸。”玉娘安慰道,

“這本來可是給你的。”

言蕙瞪了這位跟著自己三十多年的玉娘一眼,玉娘識趣不言。

“你看那三房的老太太,好像就是自己高人一等。”

“跟這些人在乎什麼呢?”言蕙有些不悅。

“小姐,凡人俗子就是這般,你不稀罕,有人稀罕。所以小姐也不需要為她而心懷愧疚。”

玉娘不愧是跟在自己身邊最久、最懂自己的嬤嬤,打蛇打七寸,她已經不再有為之前的事有任何的內疚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