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被他盯著看著,小落有點很不自在,不僅是不自在,甚至是有點後怕的感覺。

馬車就這麼毫無預兆的一顛,三皇子的短劍從袖口飛快的拔出,小落躲閃不及,本能地左手反手一擋。利劍從她的手掌後背直接穿插而入,掌心中已經微微見到那鋒利的利刃。

大概是將小落置於死地的心還不夠堅決,三皇子有點訝意,這麼一恍神的時候,小落已經直接放棄右手再試著去抓住什麼可以使自己平衡的東西。她運盡全身的力氣,使勁一推,兩人徹底的一個朝上飛出,一個朝下滾落了下去。

好在這是官道之上,雖沒有來往的車輛,但是到底大道夠寬也平,再往側邊滾落也不過是平涯而已,算不過萬丈之地。

小落是手掌中劍,身上倒是無礙,她衝跳出滾落的轎子,一把抓 住了身邊一切能抓住的東西,泥土、石塊、草根,都隨著她的抓落掉得更快了。好在最後她成功地抓住了一根突出的大樹根。

此時此刻,如果師傅能從天而降,救自己上來,那是有多好啊!小落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了,她不明白自己怎麼會這麼莫名共妙有這飛來的橫禍。

師傅說過,女子韌如絲,絲絲繞成柔。小落已經沒有力氣再有任何妄想,左手的陣陣疼痛提醒著自己已經是身處絕境的人。她的右手緊緊的抓住樹根,儘管右手的小手臂已經被拉的。血管膨張,臉色通紅。好在他成年練武的功底已經練得一身的身輕如燕,兩腿反身扣上已經滿滿當當可以站起來,完全可以解決手臂拉伸的疼痛了!

往下看是深不可測的樹叢林,只能往上走了,不過四五丈高的崖了。可是她的左手不僅使不上勁,不宵不停的滴血,短劍還沒有拔出,痛楚更是有增無減!小落咬了咬牙,從隨身的腰間抽出軟細鞭子,這是她隨身攜帶的東西。

她屏住呼吸,儘量控制著自己身體的不動,搖搖欲醉的身體在告訴著她腳下的樹根已經有些支撐不住她的人。使著右手的晃動,鞭子不偏不倚的鉤住上方一處,縱身一躍,藉助著鞭子的彈力和自身的輕功,倒是勉強的爬上來了。

眼前已經空無一人,三皇子等一眾人等早就不見了。小落身體開始虛弱的很,靠在一石石碑旁休息著向旁人求救。。這大清早的路上本來人就少,況且來往的都是些平民百姓,他們見小落滿手是血自是害怕極了,哪裡還敢去救人,一時間竟是無人相救。

人不救我,我自救!

小落點了步左手腕的穴位,盡理地控制血液的流失,這樣也不至於未到京城就失血而亡。可惜她不識得草藥之類的,不然對付傷口也不至於沒有什麼辦法。只能一邊握緊自己的左手,一邊快步朝京城方面走去。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小落遇一趕路的客商,客商坐著兩馬並駕的馬車,打著上天有好生之德和確定會給到銀兩之後把小落拉上了馬車。

剛到入京城東門,東陽街上就傳來一陣陣的馬蹄聲,小落朝外頭看了看,前方正是言攸帶著一群人縱馬而來。此時面癱一般的言攸在小落的眼裡就猶如救星一般,她忙大喊,

“攸姑姑,攸姑姑我在這,我在這裡。”

言攸適時的勒馬而停,打量著小落看到左手掌心鮮紅的一片,忙跳馬而下,抱起小落調轉馬頭,直奔言府而去。

此時的東陽街已經熱鬧起來,行人你來我往的,言攸大聲喝斥:“快讓路快讓路!”小落半暈半醒地看眼前,終於暈過去了。

迷濛中好像手痛得更加厲害了,耳邊有一些驚呼聲,小落聽得似是而非的,又暈睡過去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一個有太陽的下午。陽光明媚正好,透著格子的窗稜灑在錦被上,小落微微的睜開了眼。

活著,可真好!

“小姐,你總算醒了!”靈桂有些驚醒地看到自己醒來,端著湯藥的盤子都有點顫抖,

“秋兒,快去快去通知蕙小姐,就說小姐醒了!”

小落有力無氣地笑了笑,虛弱地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的左手還疼吧!”靈桂擦了擦眼角的淚。

小落下意識抬了抬左手,果然包滿了紗布,厚厚的有十層不止,好像動彈也不行,有些困難。

“我的左手怎麼樣,還能握劍嗎?”小落擔心的就是這個。

“自然是不能了!”言蕙沉著一張臉走了進來。

小落心生愧意地別過頭,曾經的她如此的自以為是,自以為是到一度懷疑義母,認為自己肯定可以透過自己挖出一些自己一直渴望的資訊,結果呢?卻是自己掉進了別人的圈套了,不僅掉進圈套裡,更有直接粗暴的作法就是差點兒讓自己的命都給陪上了。

“怎麼?我救了你你反而不想見了嗎?”言蕙奚落道。

“不敢,”小落試著倔強的起身,身子倒是無礙,只是起身的時候難免會不自覺地將手臂用勁,一個晃手還沒有半起身又摔了回去。

“這個時候還逞什麼強?”言蕙的眼中滿是怒火。

小落更是不知所應。

“好好養傷,餘下的事情的我來辦!”言蕙細細地看了左後,手腕已經消腫了,看來是恢復的不錯。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

“好在你的底子不錯,恢復起來也挺快的。”

“謝謝母親!”小落低下頭。